姜轻霄抬头望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翻阅着医典,“你喝吧,我不饿。”
谁知她刚翻两下,便被柳惊绝蓦地抓住了手腕。
姜轻霄蹙了下眉,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柳惊绝同样敛起了眉,望着眼前神情憔悴不堪,朱红的血丝爬满了双眼的女子。
抿唇言道:“轻轻,你喝点吧。”
语气轻柔到堪称乞求,可紧握着姜轻霄手腕的手,却是与之相反的强硬。
姜轻霄挣了一下没挣开,随即妥协道:“你先放在那晾凉,我待会就喝。”
青年心知她这话不过是在敷衍他,随即回说:“来时我便已经晾凉了,你现在就可以喝。”
姜轻霄无奈,只能端起身旁的粥碗,囫囵喝了几口,并向柳惊绝说了句谢谢。
青年看着她喝完后,担虑的面色稍霁,温声嘱咐她,“好好休息。”
随即,动作轻缓地退出了屋子。
姜轻霄无暇顾及他方才说出话的异常,继续翻阅着手中的医书,可没过一会儿眼皮就越来越沉。
片刻后便失去了意识。
等再醒来时,姜轻霄发觉自己正躺在榻上,柳惊绝则坐在塌边看她,手中紧握着她的手。
见她醒了,青年微微一笑,俯身温声问道:“醒了?要不要再睡会。”
闻听此言,姜轻霄蓦地一怔,瞬间联想到了他送的那碗粥以及临走前莫名说的那句‘好好休息’。
很快便猜出了柳惊绝对她做了什么。
姜轻霄沉默片刻后,抽出被他紧握着的右手,下榻打开了房门。
“出去。”
她面无表情地说道。
二十一个鳏夫
闻言,柳惊绝神情微僵,强撑着面上的笑意站起,想要靠近她,“轻轻,你怎么了?”
姜轻霄浑身遏制不住地发抖,眼圈慢慢地红了起来。
随即狠下心,又一次重复道:“你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再进来。”
柳惊绝面色逐渐变得惨白,扯唇问道:“轻轻这是在赶我走吗?”
他眸中一瞬间泪光闪烁,“不是说好的”
谁知他话还未说完,便被女子蓦地打断了。
“你知道那些孩子都在等着我吗,我若是晚一刻找出药方,便会多一个孩子死亡!”
姜轻霄深吸了一口气,喉间胀痛,眼睛发酸。
柳惊绝蹙紧了眉,神情受伤,“可是轻轻,你已经三天两夜不吃不睡了,再这样下去我怕”
“柳惊绝,我是一个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不是儿戏!”
姜轻霄眸中泪意汹涌,第一次在柳惊绝面前失了态,哽咽道:“我已经成年了,几夜不吃不睡没有关系的,可那些小孩子不一样,他们都在病着,都在等着我去救他们!”
“你说我怎么可以”
后面的话,姜轻霄再也说不下去了,死死地咬紧下唇低下了头。
柳惊绝的瞳孔因她的这番话震颤了片刻,眸光渐渐灰败了下去,如一汪死水。
此刻,他的心中弥漫起恐惧与绝望,深切地意识到自己这次是触了姜轻霄的逆鳞、踩了她的底线,不久后便会被她彻底厌弃。
求生的意志迫使他开始奋力挣扎。
柳惊绝回望着她,惨然扯唇。
突然出声道:“轻轻,你不用再这般辛苦了,我已经找到了治疗这种瘟疫的办法。”
闻言,姜轻霄蓦地蹙紧了眉,神情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
柳惊绝见状,试探性地想要靠近她,眸光却定定地落在姜轻霄的脸上,以便对方在流露出一丝对他的厌恶与不耐时可以及时停止。
他怕再惹得轻轻厌烦。
“我找到方法了。”
柳惊绝缓缓开口,“我昨夜忽然想起,自己幼时也经历过一次这样的瘟疫,也记得该用什么方法去治疗。”
撒这谎时,他心中惴惴不安,生怕姜轻霄察觉出什么异常来,可也只能极力维持面上的平和与镇静。
自打第一个孩子前来就医时,他便看到了她面上缭绕着淡淡的黑气。
那不是简单的病气,而是疫兽蜚的气息。
当时柳惊绝便确定,这病轻轻是救不了的,疫兽蜚是听从神的旨意下界清洗人间,凡人不得干涉。
也干涉不得。
所以他才这么不忍看她因此事这般伤神,才会出此下策。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事,姜轻霄会对治病救人这件事,态度如此坚决。
“什么方法?”
姜轻霄闻言,眼前一亮,快步来到青年的面前,焦急地追问。
柳惊绝抬眼望向她,微微一笑,须臾间便下定了决心。
疫兽蜚虽强大,可也有弱点,那便是极其讨厌生活在阴阳交界处的涅槃草。
若是得到足够多的涅槃草分给那些孩子,便自然可以消弥掉它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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