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们医者眼中,病人只是病人,没有女男老少之分,她们要做的,就是治病救人,无论用什么方式。
思及此,姜轻霄扶着柳惊绝的肩膀,重又让他躺了回去。
接着回身拿起一个枕头,将他的头垫得高些,方便吞咽。
做好这一切后,姜轻霄抿了抿唇,对着紧闭着双眼的青年低声说了句。
“柳公子,唐突了。”
话毕,她端起一旁的药汤,灌了一大口后,俯下身。
姜轻霄一手扶着柳惊绝的头,一手微稍稍抬高他的下颌,拇指与食指掐住他的双颊,微微用力使他张开了嘴。
接着,她垂下头去,用舌尖顶开了他的齿关,将口中的药汁哺给了他。
又在药汁即将流出的前一刻,将他的牙关顶上同时用指腹推刮他的喉结,迫使他吞咽下去。
这个方法,要比用筷子温和许多,还不会捅伤喉咙。
反复几次后,一碗药汤终于见了底。
姜轻霄也因此在冬夜里,热了一身汗。
最后一口哺下后,姜轻霄还未来得及抬头,便听咕嘟一声轻响,青年主动将口中的药汁咽了下去。
而此时的姜轻霄,将将顶开柳惊绝的齿关。
下一刻,她觉察到青年的舌尖动了,姜轻霄刚想退出去,可那柔韧的物什却像有了生命一般,追了上来。
卷缠着她的,最后重重地吮了一下。
姜轻霄震惊地瞠大了眼睛。
她连忙抬头,紧紧地捂住了唇,水润的杏眸中一闪而过的惊慌失措。
胸腹处的一颗心,更是咚咚咚跳得厉害。
姜轻霄刚想起身出去冷静一下,谁知下一刻搭在榻上的尾指便被人轻轻攥住了。
“唔,轻轻。”
青年迷蒙地睁开眼睛,高烧烧得他眼尾泛红,犹如摧折过后的海棠花瓣,泥泞的红。
眸中更是雾濛濛的,好似刚下过雨的暑天巷口,氤氲着湿热的水汽。
见柳惊绝醒了过来,姜轻霄吁了口气,尽量将方才的事情抛掷脑后,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好点了没?”
闻言,青年点了点头,手指渐渐用力,更加攥紧了她的尾指。
少顷,柳惊绝微微眯起眼睛,眸光落在了姜轻霄那被药汤浸润得红艳水润的唇瓣上,滚了滚喉头。
声音喑哑,缓缓问道:“方才,轻轻是喂我吃糖了吗?”
接着,他眨了眨眼,唇角微扬,似在眷恋又似在回味。
“好甜。”
闻言,姜轻霄脑中不受控制地想起方才的一幕,一股热气自胸腹处蒸腾而起,灼红了她的脸。
她尴尬地别开了双眼,不敢瞧他,含糊了几声后,很快便扯开了话题。
“你好好休息,明日病就好了,有什么不舒服随时和我说。”
话毕,姜轻霄刚想抽出被他紧攥着的尾指,青年却先一步蹙眉说道:“好冷。”
说着,柳惊绝带着她的手抚上了自己的面颊。
触手确实是一片温凉。
冷?
姜轻霄微微蹙眉,那药他明明刚喝下去没多久,见效如此之快吗?
随即,她替柳惊绝掖了掖被角,又将炭火捅得旺旺的,不一会儿,姜轻霄背后便出了一层薄汗。
可柳惊绝还喊着冷,甚至开始打起颤来。
姜轻霄的眉蹙得愈深了,她重又替青年把了脉,发现脉像较之前平稳了许多。
可为何高热退下后,会发冷呢?
她回想了一遍学过的医书,发现未曾有过类似病例的记载。
姜大夫第一次感觉到了事情有些棘手。
就在她苦思冥想之际,榻上的青年突然发起呓语来。
姜轻霄凑近了些。
但见青年虽紧闭着双眼,仍不断有清液自他眼泪沁出,挺翘的睫毛微颤,犹如在暴风雨中摇摇欲坠的蝴蝶。
他轻呜出声,墨眉皱了起来,鼻尖耸动,似受伤的小兽在寻求安慰。
“好冷啊,抱抱我。”
“抱抱我好不好”
青年说着,原本安稳放在被面的双手开始胡乱摸索起来,好似在寻找能够给予他安全感的那个人。
见遍寻无果后,青年委屈得撇撇嘴,就在他情绪骤然激动起的前一刻。
有人轻轻握住了他的双手。
姜轻霄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嗓音温柔,“别害怕,我在这儿呢。”
谁知下一刻,青年猝然抓紧了她,紧接着似鸟投林本能般地支起上身,抱住了姜轻霄。
泪水簌簌而落。
闭上眼,小声哀求道。
“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十一个鳏夫
姜轻霄低头看着紧缩在她怀中眼角沁泪的青年,抿紧了唇,有些不知所措。
警钟在她耳畔敲响,提醒她现下的情形已然超过了她这个大夫需要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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