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雍一步步走近二人,站在墓碑钱,深深拜了三拜,“没想到容公子这样清风霁月的一个人,安静地躺在这里了,可惜了。”
容安当年率领梁国使团,出使南姜国,太子雍见过容安。
太子雍转过脸,定睛地看着顾如约,“你怎么瘦了?”
萧逸为她拢了陇一下衣襟,“是朕照顾不周之过。”
一双澄澈的大眼睛,像冰雪下的清泉,淡淡的没了生动灵活。
雍盯着她,“发生什么事了,你看上去这样羸弱?”
顾如约轻描淡写地说:“我受了点伤?”
太子雍紧张地神色,上下打量她,“你伤在哪里?”
“太子殿下,伤早已经好了。”
那扎在胸口的一刀外表的伤口已经淡了,心里的伤口却没有愈合。
太子雍盯着她的眼睛,“你变了?不像在南姜国给我念书的顾医女了。”
当初在南姜国时,顾如约为了王子雍早日有所感知,每日午后坐在床前椅子上,读史书,正读到商鞅变法时,王子雍醒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阳光洒在她身上,飞扬的神采。
自己醒过来第一眼看见她,梦境里一样,这几年他一闭眼,出现那日午后的情景,温馨幸福。
“变了吗?是几年没见,我老了吧!”顾如约玩笑道。
“朕的皇后怎么说自己老了,朕还没说老。”萧逸看她的眼神是宠溺的。
太子雍问;“你已经是皇后了,好像并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顾如约矢口否认。
这位南姜国的太子心细,看出不对。
萧逸内疚,自己忙于国事,太子雍几年未见顾如约,都发现顾如约不一样了。
陈州回来,顾如约变了,他不愿意承认而已。
顾如约并不快乐。
容安的死,成了顾如约心头的痛。
应太子雍的请求见顾如约,萧逸本可以不用亲自带他来,正月里他各种朝宴,忙得不可开交,又不愿意太子雍一个人来见顾如约,百忙中带太子雍来西山。
三个人走出梅林,萧逸问;“太子已经见过顾医女,同朕下山吧!”
萧逸不愿意他多接触顾如约,太子雍倒也看出来了。
太子雍故作不知,说:“西山景色好,难怪皇后住山上,我留在山上住几日。”
萧逸碍着他的身份,表面客套,不能直接下逐客令,“太子喜欢西山,山上条件简陋,委屈太子了,过两日朕派人来接太子。”
萧逸走时,私下里嘱咐戴连全,“看着南姜国的太子,别让他跟皇后太接近。”
“是,皇上。”
戴连全心说,皇上吃姜国太子的醋。
太子雍恭送大梁皇帝下山。
回头对顾如约说:“山上月下赏雪,别有一番意境,我住在驿馆人多嘈杂,山上安静,我喜欢这里。”
顾如约道;“西山赏雪有一个好去处。”
“在哪里,今晚带我去。”
“不需远走。”
顾如约住的房屋后窗赏雪最佳。
当初她挑中这间屋子,就是觉得后窗的夜晚景色极美。
太子雍是年轻成年男子,不是少不更事,两人在一间屋子里共同赏雪,与礼不合。
交代沉香,“把靠西侧的屋子收拾出来,给南姜国的太子住。”
这间把头的屋子西面墙有个窗,哪里夜晚的雪景很美。
太子雍跟顾如约进了堂屋,堂屋里炭火盆里木炭烧得通红,扑面暖气,夹杂着花香,汉人女子住的屋子精致。
“这真是冰火两重天。”
太子雍穿着裘皮氅衣,进屋热了。
沉香端上热茶,太子雍此刻想喝凉茶。
戴连全跟进来,他一直不离这位南姜太子,殷勤备至,顾如约知道这一定是萧逸安排的,顾如约跟前有三个侍女两个太监,戴连全带着几个太监随侍左右,还有太子雍带来的人,这么多双眼皮底下,萧逸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宫规森严,离开皇宫,少了约束。
晚膳,顾如约命小厨房精心准备菜肴,贞儿和宝枝端到西头屋里。
太子雍拿起箸,品了几口菜,“汉人的饮食,比我南姜国精致多了,你们皇后费心了。”
“可不是,菜肴都是皇后亲自定的。”
贞儿口无遮拦。
“回去替我谢皇后的盛情款待。”
这个夜晚,太子雍生平头一次睡火炕,太监多添了木材,火炕滚热。
太子躺在炕上,欣赏西窗外夜晚的雪景,真好似一副流淌着静谧的墨画一般。
顾如约没骗他。何须别处,窗含西岭千秋雪,就是这个意境吧。
太子雍喜欢汉人的诗词,汉人高贵阶层精致的生活,一见钟情另一间屋子里的女子,可惜顾如约早嫁作人妇。
顾如约此刻也躺在炕上,足不出户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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