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约准确地撞在持刀人手臂的穴位上,她对人体各部分的穴位了如指掌。
几乎与此同时,她就势朝山坡下滚去,这伙人失去了威胁萧逸的持凭。
在她跳下的一瞬间,一个白色的身影纵身一跃,跟着她滚落下去。
滚落到坡下时,萧逸抱着她,垫在顾如约身下,萧逸朝上一翻,把顾如约压在身下,萧逸翻在上面。
四目相接,萧逸捧着她的脸,专注地凝视着身下的人,“如约,别离开我。”
顾如约的不字被他堵在口中。
陈承忠带着人在坡下找到晋王,见此情景,背过身去。
陈承忠蒙着脸,“殿下,刺客服毒自尽,没留下活口。”
顾如约挣扎着推开萧逸,坐起来,弹弹身上的土。
萧逸跳起来,顺势把她拉起来。
他们绕过去上到坡上,沉香扑过来,“主子你没受伤吧?”
主仆庆幸都没事。
顾如约看见刺客的尸首一排排摆在地上。
她走到一俱尸首旁,蹲下身,看刺客的面上乌青,抽出绣帕,垫着手,打开刺客的口腔,又翻开眼皮,刺客是短时间内猝死,身中剧毒。
顾如约站起来,对萧逸等人说:“刺客中毒后的症状很奇特,这种毒我从未见识过,看不出路数。”
陈承忠遗憾,“这些训练有素的死士,不会留下什么线索和活口。”
这个组织有严格的纪律,一但遇到危险,留下一具尸首。
这个江湖组织追杀晋王,现在发现了晋王隐身之处,余平说;“他们不是一批人,还会来,晋王当尽早离开此地。”
虚惊一场,顾如约觉得身体绵软,当时忘了惧怕,现在后怕,她当时撞掉刺客手里的刀,极其冒险,侥幸成功,是刺客没有防备,刺客只注意萧逸等人,忽视了一个弱女子。
回到五婶家,三个人绝口不提刺客之事。
五婶看顾如约和沉香蔫蔫的,以为她们上山累了,吃过晚饭,催促她们早早歇下。
顾如约跟萧逸,还是一个炕梢一个炕头,山里睡觉早,天一黑,村民们就没人出去了。
偏今晚顾如约不困,白日受了点刺激,睡不着,阖眼躺着,感觉萧逸也没睡。
两人都静静地躺着,萧逸突然唤了声,“如约……”
“嗯。”
两人那晚谈过之后,再也没有过正式交谈,夜里也是各把一边,萧逸极守规矩。
“如约,跟我回京城好吗?”
预感到萧逸不肯放手,顾如约决定退一步,“晋王,你如果不能接受我以后嫁人,我一辈子不嫁人了,你的侧妃流落在外,你颜面有伤,我隐姓埋名,保证一生不回梁国。”
“如约,我不想错过你。”
错过她,他将后悔一辈子。
“你不等她了吗?”
“如约,我们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好吗?”
他等了许多年,决定放下,他现在唯一想要的,是留住顾如约。
“如约, 我们忘掉过去, 重新开始好吗?”
她离开, 他们又相遇,她救了他, 失而复得,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放手。
黑漆漆的屋里,极静, 两个人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萧逸手心出汗,压下急促的心跳,紧张不安地等待顾如约的回答。
“我不想重新开始, 我不同你回京城了,你不放我去西岐国, 我就住在这个小山村好了,找块地方, 盖几间房屋, 我答应你,这一世都不离开这个小山村。”
这样总可以了吧,顾如约想。
窗外月色融融, 山里的月清又明亮,一缕月光照在炕上两个人中间隔出的距离。
萧逸从未感到如此的无力。
长生在学堂, 平常不能回家, 端阳节后长生回了学堂, 五婶掐指一算, 一晃又一个月了,这个月该交束脩费了。
她数着筐里攒的鸡蛋和鸭蛋,打算卖掉把这个月的束脩费交了。
桂香要跟五婶去,桂香想买块料子,给辛驳做衣衫,辛驳出门没像样的衣裳,桂香现在整颗心都放在辛驳身上。
五婶跟桂香去集市了,入夏后,四周群山环绕,小山村空气好,水质干净,蚊虫少,但偶尔也有蚊虫叮咬,顾如约坐在窗下绣香囊,装上驱赶蚊虫的草药,挂在身上。
她本来这个香囊是先做给五婶戴的,五婶看了她绣的香囊,说:“这玩意怪精致的,太费功夫了,我们山里人不作兴戴这劳什子,下地干活碍事,皮糙肉厚的,小虫子咬一口,不打紧,你还是送你相公吧。”
顾如约曾经绣过一个香囊,想送萧逸,她女红不是很好,下了许多功夫,比这个香囊绣的精细,当时绣香囊时,一针一线,心里很甜蜜,后来,她知道了真相,同他决裂,她把那个香囊压在箱底,留在晋王府。
这一个绣好了,自己戴,她的相公想戴香囊不知有多少女人愿意做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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