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牵了牵唇角,突然低声问;“为何救我?”
顾如约把他衣裳整理好,没什么表情,“我救你,不是白救,有两个条件。”
“你说。”
萧逸看着她的脸, 别说两个条件, 就是十个八个, 他全答应,只要不是…
顾如约淡然的开口, “第一,你我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互不相干, 第二,你应我一个赦免的请求,无论我用在何人身上, 都可以。”
第一条为自己, 第二条为前世的家人。
顾如约说第一条时, 萧逸没有血色的脸更苍白, 神情挫败。
待顾如约说完两个条件, 萧逸的语气软下来, “如约,第二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 别的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唯独……唯独第一条, 我知道我没资格留住你, 你给我一个机会, 补偿你的机会可以吗?”
“不需要, 你如果非要补偿我, 放我走,就是对我最后的补偿。”
顾如没有半分犹豫,一口回绝。
萧逸闭上眼。
萧逸重伤未愈,顾如约不急着逼着他答应,西陇镇能正常通行,她就可以走了,不管他答不答应。
自己做过他的侧妃,萧逸出于一个男人的脸面和尊严,不愿意放她走。
辛驳进来,顾如约把东西收到背篓里,说;“辛相公,你昨晚守了一夜,白日我在这里,你回家歇着吧!”
辛驳看二人情形,好像彼此很不愉快,说:“我晚上过来。”
顾如约主仆是女流之辈,辛驳主动把晚间照顾晋王的差事包揽下来。
“谢谢你,辛大哥!”
顾如约改口,不称呼他辛相公,关系又拉近了一步。
辛驳清楚要娶桂香,要经过顾娘子这关,求顾娘子的恩典,顾娘子对他的态度,好像不反对把桂香嫁给他,辛驳心里很高兴。
辛驳走后,萧逸流血过多,身体虚弱,两人不再交谈。
顾如约走出山洞,看见沉香在一条小溪旁洗萧逸带血的衣衫,顾如约走过去,坐在溪水旁的石头上,看着山涧水,清澈见底。
这个地方真美,顾如约喜欢上这里,宁静祥和的小村子。
看着忙碌的沉香,“沉香,你在这里找个婆家嫁了,留在这里生活,你跟桂香两人还有个伴。”
沉香双手用力拧衣衫,“奴婢俩留下,剩下主子一个人,谁侍候?”
顾如约捡起一块小石头,用力抛入溪流里,溅起水花,逗她说;“我再买两个丫鬟。”
沉香当真了,情绪刹那低落,“主子是嫌奴婢俩个笨,变着法撵奴婢俩个走,桂香嫁给辛大哥,奴婢打死也不走,留在主子身边,侍候主子一辈子。”
这一世有千般不顺遂,投错胎,成了顾秀才的女儿,继母苛待,差点丧命,晋王又要舍弃她,送她去死,可还有两个丫鬟对她忠心耿耿,运气也不是太坏。
沉香洗完衣裳,晾晒在溪水旁的石头上,阳光温暖,两人坐在溪水旁。
沉香想起,“主子会吹笛子,奴婢想听,主子吹一曲吧。”
顾如约满足她这个小小的愿望,取下腰间的玉笛,吹起轻快的曲子。
顾如约走出山洞后,萧逸就睁开眼,伤口撕裂般地疼,他浑不在意,望着山洞顶出神。
这时,悠扬的笛声从洞外传来,隐隐约约,萧逸侧耳细听,笛声像山涧的溪流,清越美妙。
这笛声不会是那个蠢丫鬟吹的,是顾如约吹的。
笛子曾伴随他在皇宫度过无数个孤寂的夜晚,他已经很久没吹笛子了。
顾如约吹了一曲,把笛子插入腰间,前世,她听说萧逸善吹笛,于是日夜拼命苦练,直到死也没有机会吹给萧逸听。
“主子的笛子吹得真好,主子懂的东西很多,在奴婢眼里,主子比王府的那些女人强多了,可是晋王为何对主子不好,奴婢替女主委屈。”
“沉香,晋王的笛子只想吹给一个人听,而那个人不是我。”
顾如约掬起一捧溪水,一扬手,水珠四溅,在阳光下晶莹剔透,顾如约洒脱地说:“没关系,沉香,不用为我难过,我做的再好,也做不到令所有人都喜欢我,我相信,世上总有一个人,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他的笛子只吹给你一个人听,如果没有,我们可以吹给自己听。”
沉香用力点头,“主子说得对,邓少爷不就喜欢主子吗?五婶说了,主子如果嫁给邓少爷,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呼奴使婢,出门不用走路…”
顾如约噗嗤笑了,“就为了这些。”
“不为了这些,还有什么?”
沉香不明白,过上这种日子不是很好吗?
顾如约循循善诱,“沉香,你说是过像五婶说的日子好,还是像桂香一样嫁给喜欢的人好呢?”
沉香想了想,肯定地说;“还是像桂香那样嫁给喜欢的人好。”
萧逸的伤势一日比一日好转,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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