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茉还真把自己当客人了,干脆利落地留下客厅里的两个人,给房间里等鸢鸢午睡的裴知夏发了条信息,攥着车钥匙就去出门去履行她包租婆的职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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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场大戏的唯一观众离开,两个男人的面色都彻底沉了下来。没有人看,这场戏的两个主演自然而然地罢演了。
郭彦今的烟瘾突然上来,从裤袋里掏出一盒香烟和一个打火机,抽出一根香烟刁在嘴里,含糊不清地问方羡:“要不要?”
方羡本就没有烟瘾,视线扫到那个崭新的打火机的时候,眼风陡然凌厉,说话语气也变得异常地不客气:“在女孩子家抽烟,你的教养呢?进去几年全没了?”
见过入狱前的郭彦今的人,是很难相信他现在会是这个样子的。少年时期的他热血又顽皮,像是套在高瘦少年躯壳里的小孩子,而今的他属于定制品,酒吧客户喜欢什么类型的男性,他就是什么类型,一张能说会道的巧嘴只为把昂贵的酒水推销出去,换取高额提成。
郭彦今很轻地笑了一下,笑容里混杂着无奈、无赖和一点道不明的沧桑:“嗯,没有了。”
然而他终究还是没点燃那根烟,攥着那根烟放在鼻尖嗅着气味解馋。
方羡瞥一眼那边关上的房门,终究有所顾忌,身体凑近郭彦今那边,压低声音警告他:“你给我离周茉远一点,不然别怪我把你进去过的事情告诉她。”
郭彦今的脸上流露出一瞬间的怔愣,无意识地低声反问:“她不知道?”随即他很快反应过来,脸上切换成玩味的表情,无所谓的语气,“那你就和她说呗,我靠脸卖酒她都能接受,更何况是进去过呢?”
一句话把方羡噎得不上不下,恨不得现在就去揪住周茉问她,到底看上了这吃软饭的街溜子什么?还拿他的钱给郭彦今做业绩?
他还没昏头到那个地步,他绝对不会说出周茉刷的是他的钱,因为这会让郭彦今更加得意。
方羡冷笑一声,别过脸不愿再看郭彦今这副自甘堕落还引以为傲的样子:“我没那么没品,无聊到去揭别人伤疤。你知道你什么样子就好,别祸害正经女孩子。”
郭彦今不走心地嬉笑,嘴里吐露出的话却像毒蛇一样:“我这孤家寡人的样子,应该也有你外祖家一点助力吧?”
“不清楚。”方羡一副矜贵公子的冷淡模样,闻言眉毛都不带皱一下,“你如果觉得有什么,就去找江家现在的掌权人,而不是疑神疑鬼地介入周茉的生活来试探我。这种手段很下流,不是你的行事风格。”
郭彦今收起那副滑不溜秋的圆融面孔,冷冷地反问他:“你觉得我的行事风格还能和十多年前一样吗?”
方羡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用压迫性的视线再次警告郭彦今:“离周茉远一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把我们的恩怨解释给她听,她发现我家遗传的卑劣不就自动远离我了吗?”郭彦今嘴角噙着一抹笑,怪腔怪调地自问自答,“原来你不愿意啊?看来你也没那么喜欢她嘛!”
“怪不得她要和你分手!”对仇人的扎刀就是要快准狠,郭彦今笑吟吟地拿捏了精髓。
时间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悲伤而止步不前。周茉验收完房子,又发信息给相熟的钟点工让她上门清理房子卫生,随后才驱车回家。
路过家附近的麦当劳的时候,她在得来速通道取了两个麦旋风,再把车开回地下停车场,独自坐在车里默默地吃着周末买一送一的麦旋风。
车里在随机播放某一期播客,周茉一边品着嘴里的那一点冰凉,一边觉得恍惚和好笑,她这副样子和下班后躲在车里抽烟不愿意回家的中年男人也没什么区别。
也许灵魂本质上也是一样的,疲惫不堪,借助狭小空间逃避现实,打开那道车门出去意味着无止境地掏空自己。
音响里在播放的这期播客很有意思,节目名字叫《无用的知识又增加了!坐牢之前需要准备什么》,沉浸在有趣的科普知识里使得周茉短暂忘却了那些痛苦和纠结,一心咂摸着嘴里雪糕的那一点儿甜味。
节目结束的时候,周茉还沉浸在那一点儿趣味的余韵里,甚至脑海里划过两秒不切实际的念头,想要和郭彦今求证节目内容的真实性。
然而这一点儿线头一般的念头成功地沿着绳索把她拽回了现实,周茉捂了捂又开始干涩的眼睛,关掉了播客,让狭小的车内空间重新恢复寂静。
周茉重新拿出手机,再扫一眼方羡那条解释关于追求一瑶的信息,还是忽略没回,转而发信息给裴知夏:[家里还有人吗?]
裴知夏秒懂周茉的意思:[都走啦!你走后没多久他俩和我打了声招呼,就都离开了。]
猜到她的心情不会太美妙,裴知夏只字未提周茉什么时候回家的事情。
人类是弱点很多的动物,这世界上有的东西是人类完全控制不了的,比如无法自拔的情绪,比如波涛汹涌的进食欲望。
周茉靠机械性的进食来缓解情绪,这会儿不知不觉吃下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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