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低埋着头,像是怕露出自己的面容,被她发现。
两人无言地对站了一会儿,陶湘眼中的湿意渐浓,明晃晃闪着水光,直直伸出手去。
可她没有去接自己的东西,而是一把握住了男人的腕子,紧紧地,牢牢地。
顾山有片刻的怔愣,无措地垂眸看向抓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属于陶湘的小手,只觉得两人触碰间的那些骇人烧疤一寸寸从无感到灼烫起来,燃得他心中又是苦又是甜。
好在他终于找到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毁容+声带受损
最新评论
“顾川得以顺利大步往前”给作者大大捉个虫~
顾山」
「作为一个在南宁读书长大的半个南宁人,第一次看到有小说写地方写南宁的,总忍不住挑错?不故意挑刺」
「当我看到男主毁容加声带受损的时候嘀咕了一句“作者太狠了”然后笑了……」
「555好有画面感」
「还是作者的文笔好,这两天看不进去很多文」
「又要开始焦虑的追更了就是说,又快乐又痛苦」
「终于开新文了」
「大大什么时候更呀」
「嘿嘿嘿嘿嘿我喜欢」
——评论结束——
久别重逢
临近午时,刘家栈楼出了件新奇事,向来深居简出的陶小姐外出一趟,竟带回来一个眼生的外乡男人。
那男人身形高大,笠帽遮不住的脖颈身躯上覆着成片的烫疤,乍看之余,骇得留在楼里没有外出的刘家太太和刘婶两个女流怛然失色。
而陶湘却没有要多交代的意思,只跟她们解释是从老家千里迢迢来看她的养兄,其他的话并未多言,径直带顾山进了自己在二楼的屋子。
他们刚重逢相认,有许多的话要讲,可外边人多眼杂,她只能带他回自己住的地方。
独居小套房里防盗的门窗紧闭,在蚊香味散尽后,更衬得其中一股暗香幽盈。
陶湘带着顾山进了门,让满身热汗的对方先去洗手间盥洗,自己则去开窗通风,她这里从不待客,连喝水的茶杯也只有常用的一盏,压根没有多余的。
沉浸在欢喜情绪里的陶湘不作他想,拿起书桌上的竹编暖壶,刚准备往杯子里倒,房门却被人从外小心翼翼地敲响了。
门外是被房东太太特意喊上来的刘婶,她搓着身上的灶裙,半点不敢往响着水声的屋里看:“陶小姐,您看午饭我是给您端上来,还是……”
陶湘这难得来客人,刘婶不好按以往的规矩直接端饭上来,便只能先来问一问。
“端上来吧,麻烦再帮我多端一份。”陶湘想了想,又从挂在门口的手包中取了鼓囊的零钱包,掏出几角铜元递给刘婶充当另一份的饭钱。
也就一顿随主人家吃的家常饭菜,这几枚铜角想必足够了。
刘婶做不了午饭的主,拿了钱以后忙不迭下楼去给刘太太复命。
陶湘回到房里重新倒水,听到洗手间水停,偏头只见顾山正从里面洗好了手脸低头出来。
他的帽笠没有再戴在头上,而是摘握在手中,彻底露出一张被火舌燎过面的容貌,微长的发梢遮着眼睛,发尾还沾着几颗晶莹的水珠。
顾山显然没用里间的毛巾,仅用衣袖草草擦拭了一番脸上的水渍,整个人像是破水而出的劲竹,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隶属于下等人的粗犷野性。
陶湘倒水的动作一顿,心头不知觉漫上了些许心疼,她端着大满的杯子递给顾山喝水解渴,又从衣柜里取出一条干净的手帕给他擦手。
棉帕好似被熏过香,透着一股馥郁芬芳的好闻味道,同她身上及屋子里的一模一样。
顾山完全舍不得用,捏在宽大的手掌心中,埋头掩饰状地喝了几大口杯里的水,却依旧觉得口干舌燥。
陶湘看着他体表大面积的惨烈疤痕,有许多的话要问,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半晌后,她眼眶中湿漉漉的,犹如漫起一层水雾,小心翼翼轻问道:“还疼吗?”
顾山闻言稍愣了愣,抬起头看到陶湘正望着他的脸,才意识到她在问的什么,他摇了摇头,眼神里透露出安慰:“没事的,早就不疼了。”
哪怕刚喝过水,男人的音色依旧粗粝喑哑,像是嗓子遭受到永久性的损伤,哪哪都失了以往的模样。
可能顾山也知道自己说话的声音不大好听,他很快闭上了嘴,复又低下头去慢慢抿着杯底剩余的温水。
兴许危难发生的时候,他下意识偏头躲避,因而烧疤大多集中在颊边颈项处,此刻他低着头,那些褶皱臃皮就都皱巴在一块,鲜明地展露出曾为了她遭受过怎样的锉磨与痛楚。
陶湘只看着心里便一抽一抽地疼,她长睫微湿,不忍心再细瞧,略微移开眼去。
窗外正午的阳光犹如碎金,倾洒在她薄如蝉翼的浓长眼睫上,湿溻溻的眼尾低垂,给白净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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