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
梁映章嘴里吃到了凉凉的雪。
宋清辞则是怕她吸入猫毛,抱起人儿后迅速关上了窗户,好兴致又被看不顺眼的猫儿破坏,煞了风景。
梁映章素净的小脸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蹭走了那些被溅上的雪花。她突然觉得这很有趣,趴在宋清辞肩上问他:“夫君小时候有没有打过雪仗?”
宋清辞把人塞回被子里,去衣柜里取了衣裳给她一件件穿上,轻笑了一声:“怎么,你想打雪仗?”
“我在问你呢。”
“并没有。”
梁映章鼓起小脸:“我就知道,兄长你的童年难道只在书房里读书吗?”
“还有在雪林子里骑马打猎。”宋清辞接话道,单膝跪地给她穿鞋,眼神轻轻抬起,示意她把左脚伸过来。
梁映章惊讶道:“兄长会打猎呀?阿翁也带我打过猎,还追过野兔子呢。在雪地里烤野兔子的味道,我至今记得。”
看到她要流口水的痴痴模样,宋清辞不禁笑出声,仰起上半身揉按下她的头顶,在低下来的粉颊上亲了口,这张小脸亲一万遍都亲不够。
“今天给苏先生墓上扫雪后,在山里住上一夜如何?我给你打野兔子吃。”
“好啊!”
梁映章高兴地举起双手和双脚赞成这个主意,不过她想到了一件事,“今天大娘要让我们去她那里吃晚饭呢。”
前几日大夫人就说好了,要让他们夫妻二人在宋清辞休沐时回宋府吃饭。
“我让冯魏去推了便是。”
“大娘想着我们过去陪她吃饭,这样推了她会不会不高兴啊?”梁映章有些担忧,垂下了眼眸,刚才想到要去山上玩的新奇劲也渐渐没了,被心里的负重感压弯了脖颈儿。
宋清辞把她思虑过重的脸庞抬起来,看着她说道:“阿映开心最重要。”
“可是……”
“没有可是。走,这就准备上山的东西。”
他知她心软,就更不希望她总是讨好别人而委屈了自己的意思,他想让她活得肆意些,而不是在嫁给他后成为一个事事都得忍让的受气媳妇。
宋清辞牵着她的手走出去,到了外面,置身雪景中,她的心情瞬间开朗了,“站在外面看和里面完全不同,更不一样了。”
看到她恢复笑颜,宋清辞也就放心了,陪在她雪里走着,边提醒她走慢些,“阿映,走慢些,小心脚下滑。”
梁映章偷偷蹲在地上攒雪球,在他靠近时,回头一扔,“兄长,我教你,这叫打雪仗!”
绿绮秋意她们听到主院里传来了动静,便都端着盛了热水的脸盆来伺候他们更衣洗漱,岂料刚进院子,就看到俊雅无双的宋侍郎被一只雪球砸得满身狼狈。
不肖说是谁的杰作。
罪魁祸首在雪地里笑得太过得意忘形,一个没蹲稳,身子往后倒去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逗乐了院子里的所有人。
“哎哟……”梁映章躺在地上叫唤。
宋清辞实在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不顾自己一身的雪未拂干净,走过去将她拉起来,语气戏谑道:“小屁股有没有摔疼?”
“没你打的疼。”
小姑娘心直口快,好在声音不大,只有宋清辞能听到,令他哭笑不得。察觉自己失言,梁映章捧着红透的脸,跑回了屋内。
猎山
昨夜对好的那些账本都让冯魏给一家家店铺送去了,梁映章也没什么要交代的事,她让绿绮准备好香烛纸钱这些东西要带到洗秋山去,还有一些过夜要用到的物件,都在马车里后面装置好了,再仔细一想也没什么要带了。
绿绮把汤婆子拿进马车里,给梁映章放在膝盖上给手心取暖:“夫人,山上冷,您千万要留意身体。别太贪心着玩把自己冻着了。”
梁映章身上披着一件厚实的青柳绿兜帽斗篷,毛绒绒的狐裘之下,展开一张红润玉洁的笑脸,无奈道:“绿绮姐姐,你这语气还把我当孩子是吧?”
绿绮把梁映章当妹妹照顾,和秋意冬蝉两个丫头比起来,言语上总是会更像长辈一点。虽然梁映章这两年经历了很多事,性格脾气稳重了些,可是绿绮还是习惯性地把她当作当初那个刚进相府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贪玩的小姑娘看待。
其实绿绮也早已到了出嫁的年纪,大夫人早就说过,若是碰到良缘一定会准许绿绮出府嫁人的。但是绿绮对嫁人这种事并没有多想,她小时候被宋老夫人收留进宋府,早已习惯了在宋府里的日子,在这里待着也踏实。
如今,梁映章嫁给宋清辞后,搬去了侍郎府,绿绮她们三个也跟着一道过来了。绿绮现在是侍郎府的大管家,将侍郎府上下打理地井井有条。每月的银钱肯定是少不了的,而且合味斋也有她的每年分红。梁映章一直记得当初若不是她偷偷出府拿着她的糕饼去卖,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合味斋。
想到此,绿绮的心总是暖的。
人心便是如此,你对我好,我就对你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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