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映章抱着布,眼神冷冷地说:“让开。”
“我祖父现在是白鹿书院院首。那个倒霉的苏秉淮不仅被贬官,听说还被人杀了呢。再也没有人能包庇你了。”孟欣得意地呵呵笑起来。
嗵!
梁映章把布料往地上狠狠一砸,迎面冲到孟欣面前:“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孟欣没料到她突然冲过来,被吓退半步,顿时愣住,不知所措。
“你不配提苏先生的名字。”梁映章睁大了眼,满腔愤恨都被激了出来,“孟欣,我原以为为你只是一个被宠坏的世家小姐。看来是我错了,你这个人不仅冷漠自私,欺软怕硬,你还无药可救、卑鄙至极!”
“你!梁映章你敢骂我!”
孟欣气得跳脚,挥手朝梁映章的脸上打去。
梁映章任人打脸,快速地躲开了。倒是孟欣用力太猛,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她暴跳如雷,命令旁边的女眷一起上去:“来人!把她抓起来!”
听到店里面的动静,莫小九跑了进来,拦住梁映章身前:“你们干什么!不准欺负我映章姐!”
“好啊,还来一个小叫花子。连他一起打!”
这几个娇滴滴的女眷岂是梁映章和莫小九的对手,呼巴掌的力道跟扑蝴蝶似的,全都被挡了回去,东倒西歪,哀嚎不已。
见形势处于下风,孟欣跑出去,叫来了外头的两个孟府家丁。
这下,梁映章和莫小九两人被两个成年男人拎小鸡似的丢出了店铺,摔到街面上。
孟欣也不管不顾了,亲自上前又踢又踹,还把推车里的东西往她们身上砸,狠狠地泄恨。
莫小九虽然年纪小,但是当乞丐这么多年,被打早就是家常事,连出了抗打的本事。他压在梁映章身上,承受着周围的拳打脚踢。
“映章姐,不要怕。”这个时候还在安慰她。
梁映章的脸涨得通红,她握紧拳头,爬了起来,借助身高优势,朝两个家丁的裆下狠狠踹去。
“快跑!”在两个家丁痛苦倒地之时,她拉上莫小九赶紧跑远。
两人一路狂奔,跑了好几条街,才慢慢减慢速度,还不时地往后看,生怕有人追来。直到跑回了临野坊,傍晚时的天色渐渐暗下来。
两人从后门悄悄溜进院子,这才靠墙倒地,累得话也说不出来。
歇了好一会儿,梁映章开口道:“你怎么样?要不要去看大夫?”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莫小九骄傲地拍拍胸脯,立马龇牙咧嘴,原形毕露。
梁映章刚笑出来,就缩紧了眉头,她的嘴角裂开了,肚子上还被踹了一脚,不偏不倚刚好是之前受伤的地方。
刚才一笑,不仅扯到了嘴角,还扯到了旧伤。
她疼得拱起腰,埋在膝头,肩膀不停地抖动,隐隐发出抽泣的声音。
莫小九以为她在哭,走过去要安慰她来着,结果一到跟前,刚蹲下来,她忽然抬起脸来,夸张的笑声把他吓得坐倒在地。
“映章姐,你怎么了嘛!”
梁映章抱着酸痛的腹部,笑容开怀:“我终于痛痛快快地跟人打了一回架。不用顾忌什么身份地位,礼仪规矩。你有没有看到我刚才踹的那两脚,不把他们废了!”
莫小九立马捂紧裤裆:“你这招跟谁学的?”
“我阿翁告诉我的,要是有男的欺负我,就往下面狠狠踹。”
梁映章爬起来,正要去关门,陆景襄孤魂野鬼似的出现了,四目相对。
“你的脸……”
“你脸上是谁弄的?”陆景襄一副杀人的气势,跨进门来,捧住她的脸,从她沾着血的嘴角摸上去。
“我跟人打了一架。”被碰到伤口时疼痛加剧,梁映章躲开他的手,朝他同样破了相的嘴角看去。
陆景襄此时完全没空管自己的伤,他脸上闪过满满的心疼和愧疚,“你告诉我,是谁伤了你?本王杀了他们!”
“对方来头不小,是白鹿书院孟院首的孙女。”
“那也照杀不误!”
梁映章拉住他,一边示意莫小九去把门关上,劝了好久才把他劝下来。
院子里,凉凉的春夜,灯笼周围全是飞来飞去的小虫子。
架子上的葡萄藤渐渐发出了绿芽,墙边还种了两棵桃树和一颗李子熟,梁映章当初就是看中了这个院子够大,种的果树多,她才买了这个院子。
梁映章从卧房里拿出涂抹跌打损伤的药,扳过陆景襄的脸来,“我看看。”
陆景襄仰起脸,好端端的一张脸,挂了两三处彩。
在被涂药膏时,他不时地眯起眼,抿紧嘴,梁映章还以为是自己不够温柔:“我下手太重了?那我轻点。”
陆景襄痴痴地点点头,明朗的眼里盛满了梁映章的倒影,她专注的神情,忽闪忽闪的眼睫下不时闪烁着银河的清光,令他陷入着迷。
他去摸她的嘴角,“痛不痛?”
梁映章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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