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映章听了后,也没觉得多失落,她料到不会那么顺利。
中秋节当日,来宰相府送礼的人络绎不绝,门庭若市。
仆人们进进出出抬礼品,管家在一旁清点记录。
梁映章觉得有趣,便向管家要尝试做做看。这事儿跟以前抄药方差不多,管家报名号和礼品,梁映章负责记录。
管家宋瞿站在一旁,看着梁映章写下的蝇头小楷,拂须感慨道:“小姐这一手字写得真漂亮,让人看得赏心悦目。”
梁映章扬起笑脸,得意道:“这都是我从小练出来的。虽然我没读过书,但是翁翁以前常教我写字。空闲之余,他自己在地上拿树枝练字,笔走龙蛇,那才叫漂亮。”
宋瞿心想:梁辉乃一介平民,但是从梁映章的叙述里又不只是一名山野村夫。
侍郎府的轿子落在大门前。
宋清辞跨进门槛时,没有留意到桌子后面正低头写字的人是梁映章,直到对方叫了他一声,他才回头,循着声音望去,原本冷淡的面容瞬间温和下来。
“兄长。”
她今天穿了一身桃花云雾绣面裙,桃之夭夭,粉面如春,比平时温婉端庄许多,接近京城中大家闺秀的模样。
“你倒是一刻都不得闲。”宋清辞走过来,扫了一眼桌上的字,仔细欣赏着,人平时看上去粗枝大叶莽莽撞撞,字倒是写的清秀婉约。
发现对方正在看她写的字,梁映章顿时赧然,用手遮住,道:“一直待在院子里把我闷出病来了。府里的人都在忙,所以我帮管家做点事。”
宋清辞挑眉:“我的侍郎府里倒是缺少你这样的闲人。”
“兄长府里有什么好玩的吗?”梁映章跟在他身后,好奇地问。
“没有。”
“哦。”
宋清辞走在前头,刻意放慢脚步,等人跟上来后,看她在擦手上的墨点,把手掌心都搓红了还没擦掉。他暗自叹气,问旁边的仆人去取打湿的帕子。
手被他牵了过去。
梁映章看着他低头为自己擦拭的动作,眼睫下面藏着的专注心思全在她手心的墨点上。她忽然想起他还有心上人,要是这么亲密的举止被那个人看见,那就不好了。
想到这儿,梁映章心里头一慌,连忙把手抽回来。
但是,回撤的力道有些大,好像在冲着宋清辞发火似的,致使他平静的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锋芒,当场露出不悦,音色骤冷:“怎么,我府里没有好玩的,你就不愿意跟我一起过节了?”
“兄长应该有更想一起过节的人吧。”梁映章嗫嚅道。
宋清辞冷面道:“你若是不想去侍郎府,不必找这么多借口。”
怎么生气了?
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梁映章愣在原地,脸上充满了不解和困惑,甚至还捎到了一丝委屈,良久后才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兄长是因为心上人不能跟自己一起过气,心情才会这么差的吧。我要体谅他。”
再者,她还有夫人交代的任务,跟兄长的关系可不能闹僵。
宋清辞从若水院里问安出来,发现梁映章手里提着一盏灯笼,后面跟着绿绮她们三个丫鬟,还有过节的东西都装上了马车,还是陈嫣亲自出来张罗。
宋毓敏哭笑不得:“夫人,映章只是去清辞府上住一夜,又不是要搬家。”
陈嫣忙着指挥仆人,“这里面除了过节的东西,还有给清辞府里采办的物品,交给其他人张罗打点我不放心。”
说着,她朝梁映章暗暗打眼色。
梁映章硬着头皮提灯笼上前,伸出手拉拉他的袖子,小声恳求道:“兄长,我可以跟你坐一辆车吗?”
宋清辞对她突然的殷勤,感到几分不适。
玉坠
这时,宋相也出来了。
今日秋高气爽,大门外的桂树花开灿烂,金黄如坠,门口彩灯高挂,节日的喜庆气氛已是十分浓厚,仆人们忙进忙出抬礼。再加上一家人都团聚在眼前,宋相满怀欣慰,抚了抚胡须,不由地感慨道。
“府里往年的气氛好像都不及今年这么热闹。”
宋毓敏笑着附和道:“父亲也这么觉得?方才我还和夫人说起,往年都忙于应酬,一眨眼就过了,今年她倒忙不停了。”
陈嫣甜蜜地抱怨道:“那还不是清辞非要出去开府,给我找了不少事,得两头操心。”
宋毓敏朝在旁乖巧立着的梁映章看了一眼,笑容更深,“映章来了后,也给府里添了不少人气,像是突然之间多了个女儿。难怪乎世人都说儿女成双的乐趣。”
“叔和姨娘还年轻,可以再生一个嘛。”
听到梁映章的语出惊人,在场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陈嫣扭头埋进丈夫肩膀里,宋毓敏悄悄瞄了她羞红的脸颊,也是臊的不行。
唯独宋清辞反应最冷静,把梁映章往自己身边拉近些,转头望着她,黢黑的眸子似有若无的赞许的笑意。
梁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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