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斯知道,斯托纳目前是布赖顿警方的一个主要目标,警方还相信他与一个盗取豪华汽车的团伙有关联。
“你在这个时候打电话,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吗?谢尔比·斯托纳死了?”他又讽刺地补充道,“难道我们还得凑份子给他买个花圈?”
“我是要跟你说说他的死因,罗伊。”
谁在乎啊?那个人渣!他很想这样回答。但他深吸了一口气,“告诉我吧。”
3月2日,星期一
罗利去和他们婚礼的见证人夫妇打桥牌去了。他们的蜜月才刚刚开始,就这样度过,是有点奇怪啊,她想。他曾提出要取消,但她坚持不让,说那对夫妇那么好,可不能扫了人家打牌的兴致。
他答应6点之前回来和她喝香槟,然后两人去吃浪漫的婚礼晚餐。她告诉他不要急,玩个尽兴。
而她,还有重要事情要做。
她的运气真的不错。自从多年以前整容换新颜以来,好运便一直伴她左右。似乎她只要想幸运,就会很幸运。克莱因只是一个例外。现在运气又回来了。甚至在登上游轮之前,她就一直策划罗利的死亡。发现船长有资格主持婚礼,并能得到英国法律承认后,她计划引诱罗利与她结婚,而计划进展很是顺利。没有人会怀疑一个新婚只有几天的新娘会杀死丈夫。而且地点也很完美,简直是拱手相送,除了鳄鱼,还有很多危险动物。
她已经36岁了,身体衰老得越来越快。她要实现梦想,拥有好友埃米拉那样的生活方式,但没有多少时间了。她想拥有足够多的钱,在科莫湖畔买一幢别墅,得到想要的所有奢侈品,拥有一个她真正爱的男人,并且抚养几个孩子。现在她面临一个大好机会,完美结合了各种因素,可能需要好多年才遇到一次。她必须好好把握。
及时行乐,抓住今天!
游轮在汹涌的海浪中颠簸了一下。船长在每天上午9点的例行讲话中提醒大家,接下来几小时风浪较大,上下楼梯时务必抓好扶手。她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打开门,向走廊上张望。罗利很是健忘,他有一个习惯,总是在离开客舱几分钟后又返回,取眼镜、手机、钱包或者胰岛素笔。但是,她只看见一个穿制服的服务生端着托盘到另一个客舱送饮料。
她关上门,又拉上门闩。接着,她走到冰箱前,她的冷冻袋和他的胰岛素笔都在里面。她对罗利说袋子里是滴眼液,事实上还有一个装着琥珀色晶体的小瓶。她把小瓶和他的一支灰色24小时甘精胰岛素注射笔拿出来,放在梳妆台上。
接下来,她从手提包的分隔袋里取出皮下注射器、一小瓶无菌水和一副外科医用手套,这些东西都是她出门必带的物品。因为永远不知道机会在何时出现,她喜欢随时做好准备。鉴于罗利的健康状况,她希望早点下手——晚一点可能就太迟了。令人高兴的是,事态的进展比她预期的快多了。运气好的话,这会弥补她在沃尔特·克莱因身上浪费的几个月的宝贵时间。
为了保险起见,她戴上手套,先用无菌水让小瓶里的冻干晶状体水化。她对罗利如何服用胰岛素早有研究,那就是将全新的针头拧入一次性胰岛素笔的底座。趁着晶体溶解的工夫,她拿起注射器,把针管压在胰岛素笔的底部,将其牢牢推了进去。她紧张地朝房门瞥了一眼,慢慢拔出针管,将透明胰岛素全部从笔内抽空。她走到洗脸盆前,按住针管,将胰岛素喷到排水口,立刻闻到一股胰岛素特有的来苏水味。
她意识到自己的手在颤抖。她再次看看门。不要回来啊,千万不要这时候回来。
就在这时,传来敲门声。
坏了!
她慌乱地低下头,想把东西藏起来,“谁?”
“美味小食来了!”门外的人用哼唱的声音说。服务生每天下午送来鱼子酱、烟熏三文鱼、虾,还有一杯香槟,是罗利专门为他俩订的。
她立刻放下心来,“麻烦过会儿再送来好吗?再过半小时?”
“没问题!对不起,打扰你了!”
她颤抖着继续回到手头的任务上。她拿起小瓶和注射器,小心翼翼地将化成水的毒液抽干,仔细看着,希望自己没有判断错误。她笑了。完美!胰岛素笔的透明小管满了,淡淡的黄色几乎看不出来。
她用指甲剪在这支胰岛素笔上小心划了三道作为标记,这样自己就能认出来,然后把它与滴眼液放回透明的冷冻袋,再把冷冻袋放回冰箱。她拿起注射器和小空瓶,来到客舱的阳台上。傍晚温暖的阳光照了进来,她倚在栏杆上,仔细观察周围是否有人会注意到她,但一个人也没有。接着,她把注射器和小瓶扔进了深不见底的蔚蓝色大海。
回到船舱,她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之后,她冲了个澡,洗了头发,化了妆,喷了香水,穿上为这次旅行特意买来的黑色蕾丝内衣和吊带背心。她拿起没读完的小说,躺回床上,静待丈夫几小时后归来。
3月2日,星期一
假如再过30分钟,谢尔比·斯托纳的案子就会由萨里和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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