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汉点头表示同意。
卢克又道:“吴教授,因为此画涉及一起凶杀案,我们想请您这位山水画专家帮忙寻找线索,您能否帮我们看看,这像是谁的手笔?”
吴天盛冥思苦想半晌,只搪塞个“看不出来”。
“您认识赵抗美吗?”卢克突然问。
闻言,吴天盛的表情又一阵风吹草动。他断没想到对方能来这么一个突然袭击,支支吾吾半天才道出一个“不认识”。
卢克和左汉走出教学楼,互相挑了挑眉毛。
“是他没跑了,吩咐郭涛查证据吧。”
“要不你来当这个队长?”卢克拍拍左汉的肩,哈哈大笑。
魂断雨夜
从窗户向下看去,吴天盛望着两人轻快的背影,擦着额头的汗珠。他哆哆嗦嗦拿起电话,打给赵抗美。
“赵总,刚才警察来找我了,问血画的事情。”吴天盛的声音里充满担忧,“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怀疑上我了?”
“什么?”赵抗美也难以置信,“你不是说完全按照原画临摹,不带个人风格的吗?”
“是啊,我非常肯定里面没有我的个人风格。会不会是留下了指纹,或者送画的时候被监控拍下了?”
“我的人不可能被警察追踪到。倒是你,不是说戴着手套画的吗?”
“是呀,我全程戴手套画的,不可能留下指纹的。而且您不也说了,您的人会最后检查一遍画,确定上面没有我们任何人的指纹吗?”
赵抗美沉吟半晌,觉得事已至此,再废话也没用,道:“这样吧,你今天请个长假,就说病了,到我的地方去避避风头。我给你开医院证明。”
“好,听您安排。”
“一会儿我让白季联系你,他会选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你们在那儿碰头。”
吴天盛虽担心事情败露,但转念一想,如今自己已和赵抗美成了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就算警察怀疑到自己头上,赵抗美也绝不会见死不救,遂稍稍心安。
两小时后,白季带着吴天盛来到北四环外一个村庄。这村庄位于余东市边缘,背靠大山,民风淳朴。尽管这个所在看上去乏善可陈,毫无特色,但赵抗美在这的地儿却别有洞天。
整个村庄地势起伏,民居这里一簇,那里一簇,并非连成一片。赵抗美买下的两个院子紧挨着大山,相互连通,并无邻里,独占一方清静。推门穿过外表不算起眼的院墙,却又见一扇自动开合的大铁门。从铁门进去,方才露出这个院子的真容。
吴天盛见这样一个穷乡僻壤还有亭台楼阁起伏错落,月季垂柳高低呼应,一时惊叹。不过他的目光很快又被院内保安吸引。他们一个个戴着墨镜,穿着黑西服黑皮鞋,表情肃穆,十步一岗,杵在院里,大煞风景。但他转念一想,赵抗美让这么多人来保护他一个,说明对自己足够重视,不由美滋滋的。
吴天盛在院中这里走走,那里看看,好不惬意,恨不能对着一堆假山席地而坐,当场写生。可这毕竟只是农村小院,而非黄石国家公园,半小时后便看无可看。
又过了许久,他发现赵抗美并未如约前来,哪怕连个关心的电话都没打,更令他心里发毛的是,无论他逛到哪里,那些黑衣保安的目光似乎都片刻不停地跟随着他。吴教授这才意识到,极有可能是赵抗美担心自己把他们的秘密泄露出去,因而将自己软禁起来了!
想至此,他急忙拿出电话打给赵抗美,没想到对方直接拒接。被这么一拒绝,吴天盛心里更是十五个吊瓶,七上八下。他不肯坐以待毙,试图突围,于是找了个最近的保安搭讪。
“你好,我想问一下,赵总他人大概什么时候过来?之前约好了在这里见面,但他到现在还没出现呢。”
那保安并不说话,只露出一个似有若无的微笑,表示听到了。
见状,吴天盛继续试探:“如果赵总今天比较忙,要不我先回家,等他方便的时候再过来相见。”说罢,他带着一脸谄笑就要往门口走。
这时,刚才还矗立如雕像的保安,突然伸出手臂挡住吴天盛的去路。吴天盛见了这粗壮的胳膊,心说这哪是什么保安,分明就是打手,急切的心霎时凉了半截。
此时的吴天盛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原本赏心悦目的假山水池,忽然变成了刀山火海。他心里开始咒骂赵抗美,杀人便杀人,还非得多此一举,画什么血画。现在好了,自己一个前程似锦的美院教授也给牵扯进来了。
好在后来,赵抗美亲自给吴天盛打了电话,说自己今晚过去。吴天盛此时早没了游园的雅兴,兀自躺在某间屋子的罗汉床上胡思乱想。一向清高的他也终于想明白一个道理,自己虽在美术界有一席之地,但对于赵抗美这号人物而言,不过是棋子一枚。不要说被限制自由,就算赵抗美要让自己死,都不是不可能。他之所以找到自己,无非因为合作已久的胡求之死了。难不成胡求之就是赵抗美杀的?那既然他连胡求之都能杀,自己岂不是更可能被随时丢弃?
他就这样愁肠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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