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的,证人的认出来的人并不准确,就算是送外卖的认识我,那又怎么样?”
钱一多笑道:“姚老板就是姚老板,一看就是有钱人,平时也不叫出租车,家里也有饭吃,所以生活经验就不够。为了提升服务质量,从上年度开始,出租车和外卖这些服务行业,和客户的通话过程都是有录音的,录音会保存至少一周。那天晚上,送外卖的和开车的,可是都来打过电话问你的位置,也就是说你的声音都被录下来。而系统可以证明,你当时用的是宋梦的账号。你还有什么要说吗?”
姚成麟苦笑着,一言不发。
钱一多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后悔。坐在这里的人到这种时候都是后悔的,不过这后悔又分为两种,一种是后悔犯了罪,一种是后悔犯罪的时候不谨慎让人抓到了把柄。你现在在后悔什么?”
姚成麟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后悔不该写那封遗书让你们找到线索。我后悔没有直接将电脑销毁。”
钱一多叹口气,“你真是无可救药了。不过这是道德层面上的完蛋。在法律层面上你还是有机会的。来吧,坦白从宽,供出你的同伙来是能减刑的。说说看,你和胡毅到底是什么事情。”
出了事 我来负全责
第十天
这完全是意外收获。钱一多强忍住笑意。 他像是在夏天长跑了一圈后,大汗淋漓,急着从冰箱拿出一罐可乐。既期待着一种畅快淋漓的解脱感,又担心会被气泡喷个一脸狼狈。
陶白礼告诉他宋梦并非死于自杀时,他隐约已猜出这个凶手与之前几起案子并非同一人。这个是新手,现场布置太粗糙了,单手指纹的破绽还有出租车的车牌,很轻易便能顺藤摸瓜。还有电脑上的遗书,纯粹是欲盖弥彰,一个真心要自杀的人,很少会透露这么多无关细节。他们已经心灰意冷,是一具行尸走肉,只是勉强地交代些后事,然后急不可待地投入死的怀抱。杀人就是一种说谎,不想被戳穿的精髓在,少即是多。
起初钱一多有些失落,宋梦案与先前的案子并非同一凶手,也极有可能毫无关联。只是一桩巧合,新的死者恰好是之前死者的妻子。两个悲剧的重叠,就像是一个人被车撞了两次,但却是不同的车,巧合就是巧合。然后,他们发现那台写遗书的电脑是温长年的。案情迎来转机,豁然开朗。
温长年不是个好人,他就是那种往别人的汤里吐口水的人,见不得人好。 他在业界的风评一般,因为他巩固客户时无所不用其极。有时他甚至会故意录音,记录下客户的把柄留作他用。很快,这把戏他就用在公司领导上。他偷录下了胡毅和姚成麟的对话。这个证据很有可能暗示他也牵扯其中,不过他的妻子对此全然不知。
宋梦雇佣的侦探全招了。虽然这家侦探社的打出的招牌是比警察更可靠,但真见到警察后,恨不得连小学时作弊那点破事都招了。宋梦在温长年死后悲痛过度,疑神疑鬼起来。她认为温长年死于谋杀,向警局打过几个电话询问情况,但得到的回应是案件在调查阶段不能告知相关情况。她慌张过了头,担心这案子变成冷案,不了了之,就找了私家侦探去调查。私家侦探收了她的钱,就各种跟踪相关人员。胡毅发现跟踪他的人就是这家伙,而不是林祝一。私家侦探的专长从不是调查刑事案件,反而发挥老本行,查出了温长年出轨女同事。宋梦悲愤交加,便让他给谢文文打起了骚扰电话。这是擦边球生意,但也照接无误。发现出轨后,宋梦的初衷从给温长年找到凶手,变成了要钱。她是家庭妇女,工作本就难找,还带着一个孩子。她知道温长年平日里会在电脑里收集些别人的把柄。她想着用这个去勒索些钱,好给自己和孩子留个保障。根据私家侦探的提示,她找到了温长年藏起的资料,也听到了胡毅和姚成麟的对话。她并不认识胡毅,没听出他的声音,录音文件的名字是‘姚成麟’,于是她直接找了过去。
姚成麟的口供是这个故事的后半部分。宋梦约他在一家咖啡馆见面,店里并没有监控,附近就是地铁站。她是坐地铁来的,不会开车。她把录音拷贝在手里里,放给他听。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却假装清楚所有内幕。
她说,如果你不给我钱,我就把这个交给警察。你会坐牢的。
姚成麟不说话。
她继续说,这还只是一部分,我手里还有更多的录音。全给出去你就完了。我只要钱就够了,不会再来找你的。
姚成麟仍旧是沉默。
她有些慌了,哭着说,你就当可怜一下我们孤儿寡母吧。我一个能帮忙的朋友都没有。
她想要示弱博取同情,可他却看到了可趁之机。她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用的也不是私人电话。他们在外面见面,而不是他家小区。她没有什么特别的朋友,父母都垂垂老矣。她是个死了也不会有太多人在意的女人。他想着,如果自己坐了牢。那么妻子和孩子也一样成了孤儿寡母。他的儿子就要读高中了,成绩优异,他正准备送他去美国。他的未来是通向常春藤的,这种时候不能出任何岔子。
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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