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啦,我皮糙肉厚的,早就习惯了。下次我回请你。“钱一多回忆起与林祝一见面的场景,这人总是满脸的不情愿,面无表情地把个食盒推过来,冷冷说给你做了点菜。全程眼睛都不会抬起来看人一眼。乍一看,还以为他要毒死自己。
相较之下,陆小姐就讨人喜欢多了,她显然在冷风里等了许久,鼻尖都冻得发红,不停地搓着手。此刻她不施粉黛,脸色苍白,瞧着比平日更楚楚可怜些。要不是亲眼看她把小男友送进了精神病院,钱一多也忍不住要对她心生好感。
陆茶云是主动给钱一多打的电话,电话里说得很客气, “王勉的案子,祝一也和我说过一些,我多少也清楚先前因后果,有一些粗浅的想法,要是钱警官不觉得我太冒失,或许我们能约个时间面谈。”
虽然不清楚陆茶云的目的,想着也不算是坏事,钱一多便与她见了面,简单同她复述了今天审讯的结果。本以为她没什么兴趣细听,没想到她仔细听完,反倒笑了,“看来问出来很多事啊,这不是挺有趣的嘛。”
不如我们来当凶手
第七天
钱一多皱眉,摸不准她是否在故弄玄虚。陆茶云继续道:“有时候行为本身就是一种证据。比如,胡毅抱怨白媛冷淡,而不是其他,说明他才是感情里的主动方,至少是在开始。他对白媛的态度是追求无果后的放弃,而不是追求成功后的厌倦。换而言之,白媛对他没有太多感情。这对我们有利,如果胡毅真的做了什么,白媛一旦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就会站在我们这边。”
“你说得有点道理。”钱一多承认林祝一在精神病院里待的不冤,陆茶云远比看起来厉害,要想栽在她手里实在是件容易事。
陆茶云继续道:“如果胡毅真的杀了人,那他那晚对情人做的事就很合理。这必然是一场没有计划的,突发性的杀人案。所以他很惊慌,因为当时已经入秋,尸体暂时不处理还不会发出异味。他很慌乱,不确定要怎么办。所以巨大的压力迫使他去发泄,他不能喝酒,也不能睡觉,更不能回家,他便找到了他的情人,通过粗暴的性发泄。然后他冷静下来了,他去处理了尸体。”
“如果照你这么说,他在打炮的那段时间,白金涛已经被他杀了?”
“而且他应该还来不及处理尸体,除非他是有预谋的犯罪。可是那样,他就应该直接回家,而不是无意义地暴露自己的婚外情,并且事后还要找白媛串供。他也不能离开尸体,所以他只能随时让尸体待在视野内,比如留在汽车后备箱里。”
钱一多想象着这画面,不禁毛骨悚然。温暖的房间里灯影摇曳,肢体交缠,摇晃的床,压抑的喘息,血在沸腾。而在楼下,尸体在后备箱里,血液凝固,皮肤僵硬。
陆茶云笑道:“开玩笑的,我只是随便说说,别当真,破案这种事还是要你们这些专业人士来,我只有门外汉。不过我倒有个想法。”
“你说。”钱一多觉得她客套太过,反倒有些烦了。
“不如回到犯罪现场去,把自己代入凶手,说不定会想到之前遗漏的线索。既然所有人都可以当凶手,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呢?”
车是陆茶云开的,钱一多熬了个通宵,在后座上昏昏欲睡。再醒来时,早就到了,陆茶云把车停在对街的停车场,“看你睡觉了,就没叫你。最近大概挺辛苦。”
钱一多不说话,心里倒有些动容。他们进了小区,还是老样子。坐在花坛里的老太,成群,磕着瓜子说闲话。遛狗的老头碰上了面,狗与狗,人与人互相打招呼。在这一片闲适里,既找不到凶案发生过的痕迹,也不见凶手藏匿其中的可能。
陆茶云说道:“假设你是凶手,你要杀王勉,并且已经知道他的住所和日常行为模式。你会怎么做?”
“先确定在哪里动手吧。王勉平时就是上班下班,回家休息,偶尔出去应酬。要想杀他确实还是在这里最方便。一来人不多,都是些老人睡得早,不容易有目击者。二来老式小区监控也只有一个。”
“确定了地点,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什么时间,怎么动手。一般会选择晚上,这种时候人烟稀少。至于杀人的方式,应该越简单越好。用药物的话会被追查到来源,用刀很简单,但是血液喷溅会很麻烦。勒死会很简单,但是这对体力的要求很高。除非对自己的体力很自信。最后你选了榔头,榔头很不错。更不错的是这不需要你亲自带去。”
钱一多打断道:“凶手应该和王勉之前见过面,也到过他家,这样才会知道榔头在哪里如果是胡毅,监控应该拍到过他。”
“是的,只是暂时不能确定时间。你们应该也没有足够的人力调查几周甚至是几个月的监控。”陆茶云领着钱一多上楼,上楼时正巧遇到三楼的住客,认出她是先前同林祝一过来问话,便寒暄道:“警察同志,又过来调查啊,上次我给的线索有没有用啊。”
陆茶云微笑着点点头,在他走后面不改色对钱一多道:“他认错了,大概是看我和你一起,就把我误认为是警察了。”
钱一多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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