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璃笑了笑,确实,看似还是很得宠,但是……担不起一个‘最’字了。
不打落水狗
云璃休息的时候,李宝林还在白露轩与长宁宫之间的石板路上跪着呢。
本来她是不走这边的,出了凤仪宫往东走就是了。
可武昭容叫她,她就不敢不听。
只能往西去。
武昭容如今欺辱她真是轻而易举,只一句看来妹妹是不服气啊。
她就被罚跪在这里。
恰好今日皇后叫了太医给四皇子看身子,哪里顾得上后宫如何?
她以前得罪了那么多人,此时不亲自上来打她就是好的,谁管她?
她又没了利用的价值,就算是有心人想利用都不会选她。
伴月阁的李才人路过她的时候,站住看了好久:“昔年,你恨我与你同姓。你是昭训,我是奉仪,你比我高一级又高到了哪里去?轮到了我侍寝,你借着腹痛几次三番的欺辱我。我是认了,我相貌一般,出身不显。可你呢?高高在上的嘉美人,如今你感觉怎么样?”
李宝林没说话,说什么呢?
如今连李才人这样万年无宠鲜少有存在感的人都来奚落她了。
“你仗着什么呢?陛下的宠爱?”李才人冷笑:“那是最靠不住的。你呀,就是个蠢货,我就看你怎么死。”
说罢,她就带着宫女走了。
并无多少留恋。
有时候啊,无宠也有无宠的好处,她从东宫到后宫,看懂一个道理,那就是先看清楚自己。
李宝林有今日,就是因为自己看不清自己。
自以为是。
陛下要真是那么喜欢她,进宫就不会只给一个美人位份。
仗着东宫出来的,就与新人势不两立,新人是新,又不是蠢。
死了也死的不亏。
李宝林跪在青石板上,膝盖疼的厉害。
如今是初夏,大家的衣裳本就都换了轻薄的。她也一样。
这段时间生病,又瘦了许多,腿上能有多少肉?此时只觉得刺骨的疼。
可没人来救她。
不会有人去告诉陛下,并且就算说了又如何?
陛下也不会管她的。
李宝林低头,眼泪不停滴在身前。
她也不想擦,只是想不通怎么一下就这样了。
她这一跪,一上午就跪过去了,午膳后,武昭容才传话叫她起来。
她是被宫女半扶着半抱着回去的。
既然错过了午膳时候,提来的膳食简直就不能看。
她哪里有力气吃,挥挥手,就躺下去了。
第二天,她依旧不敢缺席请安,怕招来更多的折磨,于是顶着疼痛的膝盖,继续去请安。
而她的折磨,远远没结束。
云璃倒是没有兴趣折磨她,没意思,一个丧家之犬罢了。
她不去折磨,也不许玉渠宫的人对李宝林的人出手。
除非她还是不怕死的敢来招惹。
另一边,张氏的尸首被拉出宫。
黄昏时候,丢到了城郊一处岗子上,给了当地村民几个钱,只说是个宫里的罪人,叫埋了就行。
村民接了钱,欢欢喜喜应了。
这给的倒也不多,但是那也能买十来斤面了。
两个太监,四个侍卫走的飞快,多晦气啊。
被丢在这里的张氏,头上的首饰早就一件都没了。
从她死到运出来,经过的太监早就将能用的东西都拿走了。
也就是她一身衣裳觉得晦气没人要。
可到了这里,这一身衣裳看着就精致,自有人打主意。
既然是个罪人,有什么关系?
这可是宫里的东西啊。
有几个游手好闲的,于是等她被埋了之后,半夜拉出来,将她一身衣裳剥了。
竟是连肚兜都不放过。
当然,她死相狰狞,也没人对她本人有兴趣。
只是天亮后,一具赤裸狰狞的女尸暴露在荒野上。
谁管呢。
前一日埋葬她的人早就赚了钱不再来了。
天气热,渐渐腐败。
过了好久,才有村民路过,最后召集了村民,一起骂骂咧咧的将她重新埋了。
没有用一张席子,更别提棺椁。
就连坟茔,也不过一个荒土堆。
因为只求掩埋,所以堆起来的坟头都小的可怜。
不过一两年,就连这个坟头都没有了。
也不过……因为埋了尸,这上头的荒草长得好些。
宫中早就揭过了这个人,准备过端午节了。
一早起,芷芙几个就各处挂上了菖蒲和艾叶。
云璃穿戴整齐先去请安,然后就要去如意台,今日太后请众人看戏过节。
据说也是想除一下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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