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瑶紧张得要死,大气都不敢喘。
门开了,还好只是一脸懵逼的服务生。
“不好意思先生,这间房有人预订了。”服务生怯弱地说道。
苏砚尘眉头微皱,被打断了明显有些不高兴,正想责难,谁知却被怀里的人儿钻了空子,“嗖”地一下像小猫一样窜出去了。
看她落荒而逃,他反而释然一笑。
跑能跑去哪儿?逃得过出他的手掌心吗?
“不好意思,我马上走。”苏砚尘收起表情,态度变礼貌了许多,然后转身跟着她进了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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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江宅灯火通明,不是节日却张灯结彩,宴请宾客,像是有了喜事。
尤其是江彤,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前方有贵宾到来,江彤眼前一亮,急忙上前迎接,“张会长您来了,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江总谦虚了,这么大的豪宅,哪里是寒舍啊,哈哈。”张会长爽朗一笑,挽着女儿一同进入。
张沐颜还是一如既往地知书达礼,主动向江彤问好。
江彤亲昵地走上前,牵着张沐颜的手,眉开眼笑的,满眼除了欣赏就是欣赏,一口一句夸赞,弄得对方都有些不好意思。
能邀请到张会长这样的贵客,可让她赚足了面子。
这几年,凭着自己八面玲珑的本事,她在大佬面前刷足了存在感,自然而然就能利用对方的资源,把生意和人际关系弄得一帆风顺。
而且如今她是单身一身轻,家里没有令她烦心的人,儿子也乖乖听话进了军校。今天是江延从军校结业的日子,她借着这个由子,大摆奢宴,为儿子接风洗尘。
“江总啊,您儿子可真给您争气,这小小年纪,就当了军官,了不起啊。”客厅里几个太太对着江彤一口一个奉承,听得江彤心里美滋滋。
爱慕虚荣是人的天性,对穷人而言的是金钱与物质,对富人而言是奉承与追捧,归根到底不过是为了寻求物质和精神上的体面。
这些谄媚的话语对于江彤来说明明很受用,但她却故作做作地说,“好是好,可是我倒不想让他一待在军队里,这毕业了还想让他转业呢。”
“哎呀,江总家大业大,看来是要培养未来继承人了。”另一个太太接话道。
自从进了张会长的圈子,江彤身边的人都跟着张会长改叫她“江总”了,这一口一个“江总”,倍儿抬面,身份地位就这么上来了。
“是啊,我是这么想的,就看我们家阿延有没有退役的想法了。”江彤说着说着目光撇向身旁的张沐颜,可瞬间表情就变得愁眉苦脸,对方忙问她怎么了,只听江彤继道,“唉,我愧对阿延啊,让他在军队里圈了整整四年,身边都是群男人,哪有机会交女朋友啊。”
不夸张的说,儿子待在军校这四年,一次都没回过家,哪怕就算有探亲假,他也不回。
毕竟离开家的时候撕破脸皮了。
“巧了不是,我们家沐颜也是,这几年就知道工作工作,现在老大不小了,也不给我带个男朋友回来。”张会长正好搭上茬。
“呦,那不正好嘛,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刚好凑上一对儿啊。”太太们喜笑颜开。
“那得看孩子们的意见啊。”江彤变得格外“开明”,眼神却意味不明地看着张沐颜,真是越看越喜欢,就像在看自己未来儿媳妇。
可张沐颜则是一脸尴尬。
“你怎么想的啊,沐颜。”张会长问道。
张沐颜欲言又止,刚想开口,就听见门外的管家喊道,“少爷回来了。”
这下所有人都走到门口迎接。
不远处,一个挺拔的身姿渐渐走近,来人穿着整洁的军装,挺着笔直的脊背,昂首阔步地向前走。
四年的时光,是把锋利的刀刃,把一个唇红齿白少年蜕变成一个成熟坚毅的男人。
他的肤色照几年前比不止黑了几度,不变的是依旧英俊的脸庞。轮廓清晰高挺,一双眼眸又黑又亮,格外醒目,但看向他人时,神色却是清冷又孤傲,甚至是冷漠的,好似周围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从前爱笑的少年如今变得不苟言笑,举止投足间都是傲骨,成熟得让人意外。
等走到江彤面前,江延顿住了脚步,突然头向前方高高昂起,恭敬地行了一个军礼。
“报告母亲,我回来了。”
“好儿子”江彤喜极而泣,奔上前抱住儿子。
四年都没见儿子了,本以为他还在怨恨她,没想到几年后第一次见面,没有从前的剑拔弩张,也给足了自己面子。
看来军队真的养人,她的儿子变得通情达理了,终于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了。
江彤摸着儿子晒黑的脸庞,心疼得要命,“阿延,这几年让你受苦了。”
“不苦。”江延幽深的眼眸毫无波动,像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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