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照玉一脚踢翻了书桌,生气的坐在玫瑰椅上,他捻动着手上的翡翠珠子,越捻越快,将那串珠子狠狠扔在地上,珠子挣脱了线,到处滚落。
言丙扶着包扎好的伤口,那纱布有几滴鲜红,他忍着痛跪地道:“是微臣没用,害的殿下受了牵连。好在我们抓到了金儿,冷刀也身受重伤。他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能将人给抓回来。还有一事,殿下如今在曹济周跟前养病。”
“你说谁?”
“曹济周。”
“找到他了?”
“不算是找到,是出事当日,曹济周与他的夫人外出,正好碰上了。”
言丙将事情都说了一遍,范照玉已经没心思去听曹济周的事,他关心的是桑葚的安危,盯住言丙问:“殿下伤势如何?”
闻言,言丙埋低了头,他咽着唾沫,嗓子干涩的讲不出来话。
“我在问你话!”范照玉又是一脚踹在言丙的伤口,毫不留情。
血从几滴迅速蔓延,很快染红了纱布,言丙哽咽的回答:“殿下的情况,凶多吉少……”
“放肆!”
范照玉撩起曳撒,坐回原处,极力的稳着身形。
沈峰看向言丙,不可思议的问:“凶多吉少?为何?”
他去追了冷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殿下的情况就凶多吉少呢?
范照玉指着两人大骂起来,气红了脸,眼睛里的血丝几乎快爬满了眼眶。
范照玉没处撒气,一拳捶在墙壁上,蜡烛闪烁,衬得那张脸更阴狠,他又朝沈峰与言丙看去,冷冷的问:“哪个出的主意?哪个让殿下去宝华寺的?你们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谁吗?!那么危险,为什么还要让她们去!你们简直是废物!”
厅中死寂,突然有人从门外进来,跪倒在地,一脸的高兴,喊破了嗓子说:“喜报!喜报啊大人!”
“苗指挥使生擒了冷刀!”
“如今正往诏狱里押送呢!”
范照玉冷笑了声:“生擒了他又如何?殿下如今生死不明,就是拿他的血来祭都不足为过!”
他看住言丙又问:“那个女刺客关在哪?”
言丙忍痛回答:“在东厂的监狱里头。”
东厂监牢。
“你就是金儿?”范照玉捏住金儿的下巴,眼瞳冰冷。
看到范照玉,金儿瞳孔微缩。
她根本没见过范照玉,不知道范照玉的模样,但她是知道范照玉蛇蝎为心,狠辣无情。死在他手中的人不计其数,落在了他手里,比落在言丙手中还要痛苦。下意识的,金儿浑身瘫软,在地上跪到了麻木。
杀人杀人,杀人就要诛心。
范照玉笑了起来,轻抚着她的唇珠,“瞧你的模样,今年才二十吧?小小年纪,怎么就学的如此心肠歹毒?你的师傅冷刀,也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至于你,你还是有好日子过的。毕竟,东厂就是你的家,在自己家里头,不用客气。”
金儿打了个冷颤,额前冷汗涔涔,直往下落。
哂笑了声,范照玉松开了手,他没有对金儿动手,而是击掌两下,进来两个番子,番子押着一个人。
范照玉在圈椅上坐下来,接过手下递来的茶,他掀开茶盖,问金儿,“认得他么?”
金儿抬头去看,瞳孔睁大。
“安同!你没死!”
“可是你怎么又来了东厂?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你的样子、你的样子,你怎么成了东厂的番子!”
金儿声嘶力竭,怎么都想不到安同会来东厂做事。可恨!他竟然背叛了她!背叛了他们的计划!
她忿忿不平的怒吼着,尖锐的声音仿佛要刺破东厂监牢的房顶。
她的声音甚至盖过了那些正在被施以酷刑的囚犯。
“你真无耻!你真可恶!是不是你出卖了我们?!是不是你!”金儿连声质问着安同,她的眼睛里仿佛能滴下血来。
安同不敢言语,一个劲的往后缩。
金儿是他的救命恩人,可是如今他连一个解释的字都讲不出来。穿上了这身皮,身在东厂,他就是东厂的一条走狗,还是被人牵着绳子的那种听话的狗。东厂的手段让他没有办法,他也别无选择,他只能做这条狗。
免去那些毒打,还有折磨。
他若不这么做,会过的比死还要痛苦。
喝了几口茶,范照玉搁下茶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他的耳朵听得有点疼,淡淡说着:“这个女刺客,就交给你来审问了。审问不出什么,你自己知道后果的。”
听见范照玉的声音,安同胆战心惊,浑身颤抖着,他点了点头,抿着干裂的唇,接过番子递来的鞭子,手心是汗的握住,冲金儿走了过去。
金儿挣扎着身上的锁链,那锁链是铁质的,金儿两只手挥舞着,手臂被锁链打的生疼,“你敢!”
“对不住了,我没有办法。”
安同早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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