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后又只剩下一腔空寂。
清瑶啊清瑶,你最好好好飞你的升去,不要再来找我。
她用被子蒙住脑袋,床上还沾染着一片香雪花气息,久久挥之不去。
她塞住自己鼻孔,心说她才不要闻到她的味道。
折腾了好一阵才睡着,睡着后,塞鼻孔的手也松懈了。
以至于她的梦里,又一次开出一片香雪花来。
她在花海里四处奔走,花海太大了,似乎没有尽头,任由她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她仿佛被这花香囚禁了。
尔后,花海深处走来一人,白衣盛雪,冰肌玉骨,她在梦里也知道,是这片花的主人。
很气,梦里的气性可以放肆放大到一百倍。她一股脑将人按到,报复式按着人胡乱亲,梦里的师姐很乖,并没有反抗。于是她更加得寸进尺。
花海摇晃,梦也摇晃。
*
午夜之时,趁着扶玉熟睡,清瑶在隔壁的房中隔墙发功,将扶玉体内那根雨笙的情丝抽离出来。
清瑶根本还没有走。
一缕发丝般细腻的微光线条,软软搭在她手心,她看了一眼,上面光秃秃的,果然没有结出情果。
她毫不迟疑地将那根情丝安入自己体内。
可她所修乃无情道,怎能以无情修有情,情丝没入体内,她心口猛然收缩,原本就内伤在身,如今更是变本加厉,呕出一大口血渍,且血溅地上,转瞬结冰。
阿芳虽然不懂修仙,但来的这么些时日,多少也看出些门道来,女儿这啐血成冰的样子,很像传说中的走火入魔前兆。
“你怎么样?”阿芳问。
清瑶自然说没事,然后起身,瞬移而去。“你这大半夜背着扶玉偷跑出去,是要去哪里?”
阿芳没等来答案,但她们已经站在了答案的面前。
辛娘今夜谢客,得以独自入眠。半梦半醒之间,她感受到一阵寒冷,她下意识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情丝不能离体太久,如今到了辛娘这里,清瑶又将雨笙的情丝移出,单手结下一个三生一梦结,附于雨笙情丝上。三生一梦结为有情道高阶法术,清瑶以无情道月瑶光为引结下,这完全与她的道背道而驰。
她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无情道也能使出有情术。她归功于她对各类法术的悟性好,只要以月瑶光打底,只要她想,便能使出世间万种法术。
至于后果,无非是加重内伤罢了。
情丝结着雨笙的执念所化之梦潜入辛娘眉心,辛娘在沉睡中蹙眉,尔后,陷入一段美好梦魇之中。
结印者可观梦中情景,清瑶看着雨笙与辛娘在梦中相遇、表白、被拒、伤心、不气馁、再表白、赎身、成亲、洞房,看着她们二人的情丝打结缠绕,清瑶不再看下去,转身往窗边的座位上坐下,开始等待。
清瑶不甚明白,为何人世间,两个没有血缘之人,从陌生到认识,会生出这种凡念,渴望在一起,渴望对方同样喜欢自己,甚至渴望对方身体。
对于天生修无情道之人,是无法理解的,且应该也不会对任何人产生这些渴望。
如果以这三个渴望来衡量,她应该是没有的……
脑海里不自觉回想起那夜山洞。那一夜,她自己像一个陌生人,陌生到她每每回忆起,都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
但她确定那是她。
一夜过去,天将明时,雨笙的情丝飞了出来,在情丝上,还凭空结着一颗通红的小圆果,那棵小圆果浑圆饱满,显然已经成熟。
清瑶又将情丝移入体内暂存,最后看一眼睡梦中表情平静的辛娘,瞬移而去。
回到农家小院,扶玉彼时正在熟睡,清瑶一挥衣袖,将缠结着果实的情丝重新嵌入扶玉体内。
扶玉睡得很沉,对清瑶的到来毫无察觉。
看着扶玉平静的睡颜,清瑶心知,她该离开了。
——快点回去,最好立刻消失。
扶玉凶狠的语气在她耳边回响,她莫名有一种如鲠在喉之感。
她转过身去,是该走了,如扶玉所愿。
心潮忽然澎湃起来,她感受到自己的灵府冰川正在倾塌,而灵台却又忽然发冷,她的心仿佛正在一寸一寸结成冰。
她蹙眉,忙用法术遏制住。
这并不单是内伤加重。
离开扶玉房间,趁着天未大亮,她拿出银霜,御剑而去。
云端风猎猎,凉若冰雪。
阿芳扒在她肩头,原本正在眺望云层,无意间一个侧眸,居然看见一缕白。
还以为是云丝划过她眼前,等她定睛一看,乖乖,了不得:“丫头,你长白头发了。”说着,触脚捧起一缕给她看。
清瑶伸手接过自己的发,手指从上到下一抚,白发转黑,了无踪迹。
“你老眼昏花了。”她淡淡开口。
阿芳再次接过那几根头发来一看,果然,还是黑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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