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探头看向窗外的夜色,两边都是山林,不禁嘟嚷道:都已经春天了,怎么这么冷?
牛叔身强力壮,不像他们那么怕冷,随口道:可能是进山了吧。山里比较冷,这是常识。
猴子羡慕地看了眼身边的肥羊,脂肪多都不怕冷,真让人羡慕啊。
肥羊直接打了个喷嚏,身上的肥肉跟着抖了抖,从脚下拿起一个大的塑料袋,从里面扯出件大红色的长袖,正准备套进去,然后顿住。
肥羊迟疑地看向穿着短袖的蛇哥,他比猴子胖不到哪去,肯定也怕冷。
她讨好地将衣服递过去,
蛇哥,
这衣服给您,
山里太冷了,生病就不好了。
蛇哥冷冷看了眼那大红带碎花的外套,吐出两个字:不用!
看出他脸上的嫌弃,肥羊只好讪讪穿上外套,对猴子渴望的眼神视而不见,看个屁,她肥肉多也怕冷的。
可惜了。江河一脸遗憾,人不是鬼,能吸收的鬼气有限。
系统敷衍地说:宿主,做个人吧。
这些鬼气虽然不足以让他们生个大病,但会让他们精神恍惚,说不定走路都会摔跤。要不是牛叔开车,只怕连车都开着撞向悬崖。
江河振振有词:我现在是鬼,做不了人。
他决定今天的招待就到此,明天继续,一天三顿让这些人渣吃鬼气,再免费让他们开阴阳眼,然后他们就可以跟全世界的鬼交朋友,从此人间不寂寞。
以后就算不是坟场,也会有孤魂野鬼热情串门,和他们打招呼。
陈正东将录音拿过去让人分析,从头到尾他都屏住呼吸。
可惜录音里的对话不多,只能依稀听到一个地名,不过没关系,十二生肖人贩子集团在省城都挂了名,省城的警察马上就要到了。
听说还有精通电脑信息的警察过来,他们肯定能分析出很多东西。
猴子和猪哥谈话里的张大顺就是个突破口,听说管户籍的正在查张大顺这个名字,不过一个下午,就查出全省有三十七个叫张大顺的人。
这么普通的名字,怎么这么多人叫?一个个排除过去得多久啊。
没你想像中的久。老警察听着录音对陈正东说,居住在城市和城市户口的可以排除,优先查东部农村的,算来算去也不过十个。
买卖人口基本都发生在偏僻贫穷的农村,城里人不是没有丧天良的,但他们不敢,城里那么多人,太容易被发现了,所以城里更多是打黄打非。
苏笑笑原本想着,如果车经过的地方有收费站,她豁出性命也要弄出点动静,结果面包车走的全是乡间小道。
中途时,面包车在一个破旧的收费站外停下,猴子去买了方便面,一人一桶在车上狼吞虎咽,没人想到后车厢里的女孩,这些都是昨天和今天抓到的,一两天不吃饿不死,饿着正好省了反抗的力气。
鬼爸爸看到后,又想请他们吃鬼气了,他闺女都饿多久了,今天一整天都没吃过饭呢。
等面包车第二次停下来时,蛇哥将电话卡装上,打了个电话。
鬼爸爸有点遗憾,不好当着他的面拨打110,以免让他有了防备。
打完电话,蛇哥又将电话卡拔出来,站在面包车附近抽烟。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今天是月中,天空中的月亮正是一个月里最圆的时候,淡淡的月华倾泻,无悲无喜地洒落在人间,也照耀着世间的罪恶。
江河闭上双眼,透明的身体仿佛会呼吸般吸收着月华,一点点锤炼着自己脆
弱的鬼体。
车厢里的女孩子们基本都睡着了,她们又饿又累,且哭了一路,一直绷紧的精神承受不住,自然而然地都陷入昏睡中。
苏笑笑睡得最沉,她是昨晚被迷昏带走的,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只喝了一碗加了糖的水,肠胃都要因为干瘪贴在一起。
幸好于她而言,忍饥挨饿是常事,饿一天还没打破她的记录。
二十分钟后,一辆相同款式的面包车从对面驶来。
一个额头上有一道垂直伤疤的壮汉从车里下来。
同样是壮硕的身材,牛叔像个憨厚老实的乡下种田汉子,额头有伤疤的男人却像是城里混黑的,一张脸凶神恶煞,看着就不像好人,尤其是他还爱皱眉,额头的纹路被垂直的伤疤从中间切断,像极了一个王字。
疤痕壮汉走过来,熟稔地开口:蛇哥,我这边有五个。啧,你撤退的命令太快了,我们这边捉到的都是些品质一般的。
蛇哥将烟屁股随地一扔,烦躁地道:虎子,有黑客操纵我们的手机报警,如果不是我们及时撤退,现在大伙只能在牢房吃牢饭。他用脚蹬了蹬地面,走吧,这批货明天之前最好全部出清,钱少点也没关系。
说完后,蛇哥突然打了个寒颤。
不知是不是猪哥生病传染给他了,他总觉得浑身发冷,仿佛有人在他肚子里放了台造冰机,一刻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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