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君一惊,抬头,对上白慎言不甚清醒的眼睛,有几分血红隐隐透出,妖异而暴戾。
“你…谁?”
“你想死!”
姜青君被这幅样子的人吓了一跳,可怎么也挣脱不得,最后只能叫她;“白慎言,是我——”
她现在相信了,这幅样子的白慎言是真的喝醉了。
毕竟白慎言虽然也会气她,但绝不会对她露出这种凶狠的仿佛下一刻就会将她一把撕碎的神情。
似乎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白慎言凶狠的表情愣了愣,慢半拍的过了好一会儿才舒缓下来,满身煞气散去,嘟嘟囔囔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攥紧手腕的力道松开,姜青君低头看了一眼,带了几分好奇地附耳过去听,然后她什么都没听到……
因为白慎言已经一把抓住了她,在她遽然错愕的眼神中直接将她抱紧,压在了身下。
“对不起,对不起……”
凌乱不堪又断断续续的低哑声音带着含糊其辞的几分朦胧哭腔,姜青君不由得怔了神。
“对不起,我错了。”
“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以后一定会乖乖的,再也不给你惹祸了。”
“……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我……”
“我…我一定要救你,我一定会救你……”
恍惚中,似乎有什么零零散散的破碎画面在脑海中仿佛摁了跳跃键一样接连浮现。
耳边的混乱音调已然低不可闻,可隐隐的哭腔随着手臂下意识收紧的力道仍旧在箍着她,紧紧的。
就似乎只要松上一点,她就会从此不见了一样。
姜青君合了合眼——
贾承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蔚蓝的天空上飘着白云朵朵,混合着高高挂起洒落而下的金色阳光,照得人格外倦怠舒适。
明明是个顶好的日子,可对于此时的白慎言而言那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她晚上喝多了酒,一醒来就只觉得自己头都带了几分酸涩的痛意,在让阳光这么一照,得,立马更头疼了。
如今时辰不早,姜青君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一点声音都没有,寂静的实在过于单调,白慎言不喜欢,她躺在还沾着几分熟悉清香的床上懒洋洋的不想起来,翻身打滚一条龙,然后张口就喊了起来;“姜青君,青君,青君姑姑啊,你快回来啊,姑姑啊啊啊,姑姑喂……”
乱七八糟的,反正是一顿瞎喊。
喊了半天都不见消停,等姜青君拎着食盒回来,刚一靠近院子门口就隐隐听见了那狼嚎鬼叫的声音。
这也就是附近没人,不然一军主帅就这样,堂堂形象不得全没了,姜青君叹了口气,不过后来她转念又一想,就白慎言……
得,还要什么形象?
她还有形象这种东西吗?!
“行了,别喊,你头不疼了?”
一见姜青君进来,白慎言就仿佛狗子看到了大肥肉似的,眼睛都直勾勾的立了起来,人也不懒了,脑袋也不疼了,叫也不叫了,从床上一蹦,两步就抱了过来。
头放在姜青君的肩膀上来回蹭,边蹭边不着痕迹的去吻她白皙的脖颈肌肤,腻腻歪歪的;“姑姑你去哪儿了?我起来都看不见你人?都做噩梦了。”
姜青君推了推她;“别叫我姑姑。”
好好的一个称呼被白慎言叫出来,总带着几分不正经,直把这人的脑袋推开一些,姜青君才将带来的食盒放在桌子上;“给你熬了些姜汤,快来喝了吧,里边放了些中药,喝了能好受不少。”
未了还是忍不住吐槽她;“让你喝这么多酒,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就喜欢跟人拼酒,还要不要身体了……”
挨了说,但白慎言也不反驳,嘿嘿笑着嗯嗯啊啊的打岔,最后姜青君都懒得说她了。
把食盒打开,将里面熬好的姜汤拿了出来,里面不知道被放了什么,整碗汤水呈现出了一种微红的颜色,里面除了漂浮着的姜片,还带着几个不知名的草药根系,闻起来的感觉,怎么说呢,苦涩涩的带着几分辣意。
白慎言嫌弃的撇开嘴,不过姜青君都放在她面前了,她不喝也得喝,最后只好不情不愿的吧唧吧唧嘴,费了好大的心理建设才将碗端起来。
闭着眼睛正要往嘴边松,姜青君却率先摁住了她,拿过筷子将碗里的姜片全部挑了出来。
“这下喝吧,全部喝了不能剩。”
一如既往的好听嗓音,也是明明很平常的语气,可这一刻听在白慎言的耳中,却是仿如晴天霹雳一般让她颤栗当场。
她就抱着温热的碗,那么直愣愣的抬眼看姜青君,一点一点的僵硬着抬头……
女子一身素白衣裙,不施粉黛也很绝色的精致五官,唇角勾起带着几分笑意,也还是如从前一般温润如玉。
和平常并无不同。
可白慎言知道,那是不同的。
“你……”
姜青君放下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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