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不问,只是在看棋局,忽地,他的目光凝在一枚白子上,再也拔不出来。然后仿佛像是觉察到了什么,目光上移,与视线相撞的袁则颔首致意。
袁则也笑,心中已经完全熄了先算上一卦的心思。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一枚棋子,而是一滴纯白洁净的血液!
他还想娶亲呢,不愿把寿元浪费在这种注定得不到多少反馈的占卜上。
所以只剩下祝绪一个人冲着楚摘星叽叽喳喳:“你这故人也太不讲究了,送了一个棋局过来却不送棋子。不过这穿梭时空之法很有意思,楚摘星你会不会啊?”
“不会。”楚摘星毫不犹豫给出了答案,并在失望布满祝绪脸庞之前说道:“但我如果我下次与她碰面,可以问她能不能教你。”
如果你敢学的话。楚摘星在心中默默补充道。
看着祝绪兴高采烈,手脚都不知道往那放的模样,楚摘星恶趣味地决定晚点再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但她还是有一些良心的,没黑心到任由祝绪去为她寻找制棋的材料,而是划开手指,挤出一滴深紫近黑的血液留在指腹,恐怖的气息开始散发。
祝绪很明显理解了她的意思,也不做那观棋不语的真君子,而是持续性人菜瘾大:“楚摘星,下这下这!”
杨戬和袁则也在等楚摘星的抉择。
无论送来棋盘的究竟是谁,都必须慎重对待。
三个人,六只眼,盯得楚摘星有些坐立难安。
背身负手,将留在指腹上的血液随意往棋盘上一弹。然后袖袍一挥,将整张棋盘重新给送了出去。
祝绪第一个不高兴了:“诶,楚摘星你到底落子在哪了?我还没看见呢。”
楚摘星没搭理祝绪的歪缠,而是一杆子把话题叉到了很远之外:“绪,你先前考虑的问题还缺了一个方面,知道是哪吗?”
此时的她背手持剑,仰望天际,祝绪莫名觉得她很像姐姐,抵触情绪消减大半,很是乖觉地问道:“是什么?”
“你忘记计算这岛上的修士们汲取出的灵气,是否够涅槃所需了。”
楚摘星说的很平常,但祝绪的直觉却响声大作,她下意识地反问道:“绝对是不够的,需要用什么补足?”
话音方落,就觉足底震颤,力度由弱到强,到最后几乎让她站立不住。海也像是被煮沸了,数十丈高的浪头重重拍向这座小岛,带起碎石无数,打得她躲到了袁则身后龇牙咧嘴。
不过也没忘记把一直处在昏迷中的凰韶亿给牢牢固定在了背上。
“楚摘星!你又在搞什么名堂!这是什么鬼东西!”
楚摘星站在风浪中笑得肆意而张扬,用着比祝绪还大的声音说道:“绪,你知道你为什么出不去这里吗?”
也就是现在条件不允许,不然祝绪指定邦邦给这个很久没有好好说话的家伙两拳,不过还是很从心的答了一句:“我要是知道,我早就出去了!”
“因为这里埋了个特别会钓鱼的老家伙,而有两个蠢家伙,先我一步咬上了钩。”
虽然很有可能还是为钓她来的,但钓到她总比钓到了师姐好。
魔族, 祈年宫。
沉寂五年有余的宫殿终于响起了人声,慵懒妩媚,蛊人心智:“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然后就被毫不容情地打断:“ 别吟你那酸文假醋了, 醒了就快起来。”
元打到一半的哈欠, 伸到一半的懒腰就这么硬生生的停下了。但反抗是不可能反抗的, 只能眯着眼垂着头继续迷瞪。
陈茹的眼刀全数落到了空处, 又见元一副眼睛都睁不开的困倦模样, 心中那点不满也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疼。
她将在嘴中徘徊的那口气咽下,探手取了元随手丢在床尾的外袍, 放软了声音道:“那你再缓缓神。把手张开, 我给你套衣裳。”
没有睡醒的元显得无比乖巧温顺, 随着陈茹的指令一步步动作。陈茹见状心融得像一滩水似的, 动作愈发轻柔。
直到她绕到元的身前, 双臂被忽地一扯, 重心骤失, 落入一个炙热温软的怀抱。
“啊!”陈茹短促的叫了一声,拳如雨点, 全落到了元的身上, “让你吓我, 让你吓我~”
“咳哈哈哈……”元的声音有些沉闷,仔细听听便能发觉中气似有不足、。
深谙陈茹心思的元早在动手前便想好了应对之策, 于是顺势往后一倒,抱着陈茹在宽大的床榻上打了几个滚, 附在陈茹耳边轻轻吹气:“娘子好狠的心肠,我伤势尚未痊愈, 居然还对我下这般重手。。”
陈茹面红耳赤,身体发软,拗她不过,只得依偎在这个一醒来就动手动脚的“坏家伙”怀中。
又听着自头顶传来似嗔如怨的声音,整个人愈发不敢动作,只好用言语反驳道:“天底下就没有你这么无赖的人,伤势未愈,就如此蛮缠。”
元又笑了起来:“我为魔也,本就不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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