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他真正生气,还是需要一点本事的。
眼瞧着袁则此时没有把话说开的心情,楚摘星只能仔细地把杨戬方才所说的话细细咂摸了一遍,试探性的代做出了回答:“羲皇道统?敢问杨兄,你言中所说的羲皇道统,可是远古人族三皇中的天皇伏羲么?”
“正是天皇伏羲陛下。怎么,这也有错吗?”
楚摘星觉得自己找到问题的关键了,正待要答,却听到了袁则强抑情绪的颤音:“你怎知晓我是羲皇道统传人?”
杨戬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啊,立刻反应过来,笑指着袁则道:“你这手上算筹用的是先天八卦,行进之中暗和阴阳之理,所站之地永远择于生机连绵之处。除却没有怀抱一张琴与精通音律之外,我实在想不出你哪里不是个羲皇道统传人。
还是说……”杨戬颇为坏心眼的顿了顿话音,赶在袁则跳起来之前说道,“你们现在并不以羲皇道统传人在外行走?”
又抬手止住了楚摘星,道:“让我猜猜,是司命星君还是五斗星君呢?南极长生大帝与紫薇大帝虽也执掌命数运理,但按你们不喜张扬的特点,是绝不会选择这两位帝君的。”
袁则声音低沉,扣着算筹的左手红得像要沁出血来,似是一只欲要择人而噬的猛虎:“你究竟是谁?”
占卜术算,本就是与天作对的行当,代代相传,从无外泄的秘密如今被这么一个人轻轻巧巧地揭了出来,由不得他不惊不怒。
听到动静的祝绪也默默围了上来,面带不善。
杨戬视而不见,还是笑得那么大方洒然:“在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修道之人,不过曾经有幸见过羲皇,得祂一场指点,故而知晓一二。
袁道友放心,你既然不愿,那在下就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只提醒道友一句,趋吉避凶并非一味躲避,时值大争之世,覆巢之下无有完卵。这道统之说骗骗别人可以,千万别把自己也给骗了。”
袁则看向了楚摘星,见她没有反驳杨戬说辞的意思,火气也消了,试探着问道:“这位道友的意思是,我该打出羲皇道统的旗号?”
杨戬收敛了笑容,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不可说,不可说。道友自己做决定就好。”
袁则呆住,祝绪则是很不给面子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脆如银铃。看着袁则瞪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收敛了笑容,但嘴角还是紧抿着。
从来都是袁则说话云山雾罩,留一半让人不上不下的,今日换成他被架在半空中了。
现在袁则有点相信这个年纪与他相仿的人见过自家祖师爷了,这气质,没见过是学不出来的,比他还要熟练些。
也对,毕竟是老大带来的人,无论多离谱都是正常的。
他回味着杨戬方才说出的话,若有所思。
楚摘星可容不得他若有所思,她甚至有点烦躁今天这是怎么了,连好好说件事的时间都不给她,总是冒出些奇奇怪怪的岔子。
端谁的碗服谁的管,袁则向来在这方面有着清晰认知,所以也就按下心事,继续对着楚摘星兜售委屈:“得亏是遇到了老大你啊。我估摸着这事八成还是应在老大你身上,所以接下来我就跟定老大你了,你可得把那东西给我找着啊!”
忙楚摘星是愿意帮的,毕竟当年宝物置换这个事情还是她做的中人兼担保人,于情于理她是有三分责任在的。
可袁则这直勾勾的眼神,她是真受不了,于是直截了当的把话题岔开:“你的事我知道了,说说旁的事。不然我就是想帮你,不熟悉情况也不好出手。
我看外间争执不断,此地恐怕也不能久留,你捡要紧的说。”
袁则见目的达到,也就不再纠结,把知道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尽数说了出来。
“我等现今所处的位置在北海的一座小岛上,岛本无名。只从三月前此地就开始异象不断,奇事连连。”
“袁道友且慢,能否说说这岛上出现的异象和奇事究竟为何?”
因为杨戬先前言及与羲皇有旧的缘故,袁则对他也不再寻常视之,整理了一下思绪后说道:“这岛位置极偏,方圆两百里都没个人烟,平素只有些运气差遭了风浪偏航的货船来此晾晒货物。
不过自打一年前北海的怪事一桩接着一桩,局势一天比一天混乱,就有不少本地的世家大族未雨绸缪,寻了些荒僻的地方安置妻儿老小。当时搬到这个岛上的约有十七八个中小世家,彼此也都相安无事。
这些世家为了自己的日子能过得松快些,还集资建了码头和交易市场,引得附近的渔民和商队不时的就前来。
哪知就在一日夜间,这岛上最中央的那座火山没有任何征兆地突然爆发了。赤红色的岩浆把整个岛屿都包覆了,但无一人身亡。”
“没死?”一直在安静旁听的楚摘星没忍住插言道。
“嗯,没死,但只是暂时的。被岩浆包覆过的人全部丧失了理智,变成了只知交|媾的野兽,不分昼夜、年岁、性别,甚至种族……”这是已经逗弄够小家伙,百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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