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楚摘星还带着一个从来没见过的杨戬,不然她已经直接倒头就睡了。
但整个人还是肉眼可见的松弛了下来,行为动作肆意许多,心思都在脸上摆着。
眼瞧着袁则呆愣当场,手上拿着干净毛巾却没有第一时间帮她擦脸,一股难以言说情绪就在心底生出,并不断蔓延。
她弄不明白,更说不清楚这种情绪是什么,但就是不开心。
大竹竿真是太没眼力见了,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一定都是楚摘星的错!
果然她就是和楚摘星命格相冲,不能碰面。
祝绪还是个孩子心性,心中藏不住事,脸上也藏不住情绪。当即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毫不客气地从袁则手中把干净的软帕给抽出,囫囵在脸上抹了起来,嘴中发出含混的声音:“我是陪着韶亿姐姐来的。”
袁则此时也回过了神,趁着祝绪脸被软帕蒙住不能视物的空档,用嘴巴无声开闭向楚摘星传递着讯息:“和孟师姐闹矛盾偷跑出来的。”
楚摘星轻松地接收到了这个讯息,强摁住了想要皱眉扶额的冲动。
绪这到底是干嘛了,才会和师姐闹出离家出走的矛盾啊。明明以前是个恨不得变成师姐身上挂件的粘人小鬼。
叛逆期到了?
没把师姐气着吧,还是得抓回去好好教育。
袁则一见自家老大这幅模样就知道错处定然是全归到绪身上了,心中有些发堵。
但眼下着实不是解释的好时机,一个弄不好老大还会把他也怪上,所以顺着祝绪的话继续说道:“绪是应凰少族长之约前来助拳的,我是占出此地会有一件对我非常重要的东西现世,这才辗转来此,寻觅途中正好遇见被人追杀的绪和凰少族长,这才并做了一路。”
楚摘星本想再问得详细些,奈何祝绪已经擦完了脸,将将生出小龙角的脑袋从软帕中拱了出来。
不过她性子粗疏,还有许多地方未曾顾及,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更像是只小花猫。
袁则直接从心塞变成心梗,没奈何,叹了一口气后从祝绪手中抢过了软帕,耐心细致地给她擦拭起来。
祝绪这才发出代表满意的小小哼声,脑袋上的呆毛高高竖起,还左摇右晃,瞧着竟是比本人还得意三分。
楚摘星终是没忍住扶了额,在无人窥见的隐蔽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袁则这家伙当初是怎么有脸说她重色轻友,并大言不惭的拍胸脯保证自己将来绝不会这样的?
真是信了他的鬼。
不过师姐要是为这个事发飙,她多少还是得拦着点。
毕竟绪看起来并不排斥袁则的亲近照顾,可以试着继续相处下去。如果等到绪长成还没有改变主意,再把婚事提上日程也不迟。
楚摘星浑不知自己已经在不自觉操起了长辈的心,干起了拉纤保媒的活。更不知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动作,全数落入靠在洞穴干燥墙壁上默默观察一切的杨戬眼中。
杨戬对她的印象大为改观。
虽望之不似人君,但身上有份很特殊的亲和力,与人交诚恳真挚,如沐春风。那能得人拥护爱戴,追随左右也就不足为奇了。
有意思,大道现在选人的标准也太有意思了。
这个楚摘星,先前竟还是小瞧了她。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祝绪和楚摘星之间的嫌隙是积年累月结下的,当然不可能因为三两件事就冰释前嫌,彻底翻篇。
出于对“敌人”的直觉,祝绪脑袋上呆毛的晃动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双眼狐疑的盯着一本正经的楚摘星看。
她能感觉到,楚摘星心里绝对在说些她无法接受的话。可又没有证据,真是可恶!
还不理她,更可恶了!
对于两人间这点眉眼官司,天生心态强大的袁则早就能做到视而不见,借着手上有活的大好时机,他顺理成章无视了祝绪求助的目光,转而说出了楚摘星迫切想要知晓的讯息。
“从老大你入域底世界寻微探幽起到今日,已经过去了五年八月又十七天。
官职因受良和推功,升任至车骑将军,良和封武威伯。秀才任枢汇司枢密,燕羽觞前锋将军,赵麓平难将军,阿元定远将军,谢七溪接阿元的班任中军中郎将。
不过后认命的这几位将军都没有开牙建府之权,秀才私下里对我说,枢汇司那些老家伙很害怕咱们尾大不掉。一直在想法子削一两个将军职震慑一二,可惜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找到机会。
阿夏和梦梦还是老样子,但生死轮回的通道和秩序都重建地差不多了,冥府这一块现在咱们说了算。
旁的便是阿露被督粮强推上了将作大监的位置,现在祸害少府宝库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她心心念念那个东西,已经被弄出了个□□成,勉强可以用一用了。”
因着楚摘星先前介绍杨戬时只说是一位故交之友,袁则也就把话说得含混,没说原露心心念念,快要弄出来的东西是周天星斗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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