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摘星见师姐不接招,无趣地撇撇嘴,只得挠着脸说道:“是二师兄在良和出生前给埋的女儿红哦!我早想着偷一坛出来喝了,只是一直没机会,如今终于喝到了!”
楚摘星背靠着大树,右臂拎着酒缸高高举起,从语气到动作都极为亢奋。
孟随云敛裙在楚摘星身边盘腿坐下,这才不紧不慢反驳:“吹吧你就。”
“嗯?”楚摘星像是被捏住了喉咙,兴奋戛然而止。偏头刚想争辩,就听得孟随云继续说道:“三师弟给良和埋下的女儿红最低都是百年佳酿,最高的有三百年的,而且每一坛都有昆音坊做的标记。你这酒绝对不是。”
楚摘星越听眼睛就越圆,整个人都因大脑过载而陷入待机僵直状态。
还得是孟随云放了个大招把她给炸得重拾三分清醒。
“你一定是想问我如何得知的是吧?因为那酒是三师弟托我帮他订的。
鬼灵精,就你还和我耍心眼。”
孟随云说完还不忘对楚摘星眨眨眼,打出最后一击。
楚摘星喉中发出不服气的呜呜声,双腿气得狠狠蹬了几下地皮,弄得草屑纷飞,这才压低了声音怏怏不乐说道:“这是二师兄当年为庆贺咱们百宗大会凯旋,出发前就从食堂里偷出来埋下的。
真是好小气,都要去投胎了才告诉我埋了酒。
这都快成八十年佳酿了。
而且还对我说他给良和埋的女儿红我肯定找不到,等到良和以后成家,我这个当师傅的就要露丑了。
哼,等着良和成家我就把宗门翻过来!我就不信找不到!”
酒意上头的楚摘星显得格外孩子气,好在孟随云也没好到哪去,双颊已然红得不可思议,只能单手按着太阳穴,单手环着楚摘星的脑袋往下带,嘴中含糊应道:“好好好,翻过来,先睡吧,别喝了。”
楚摘星本来嘴里还嘟嘟囔囔的,结果一倒向那个熟悉的地方,不多时响起了呼噜。
孟随云则是取下楚摘星手中攥着的酒坛,静静看了一阵,然后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既是为庆当年百宗大会,那这酒也有她的一份。
不过今日大喜,走不出来的人只有她和摘星就好。
孟随云眉间的萧索一点点融在酒里。
也不知在何时,孟随云提着的酒坛也颓然落到了厚实的草地上。
“师傅!师傅!二师兄!百里师兄!明,不要去!依,依你在哪里!”
孟随云是在楚摘星剧烈挣扎和大喊大叫中醒过来的。
来不及多想,孟随云立刻抱住了怀中的人:“没事了,没事了。”
楚摘星大口喘息着,俊逸的脸庞因痉挛而扭曲,汗水肆意流淌,漆黑的眼眸中满是惊惧与害怕。
“没事了,没事了,摘星你看着我,没事了。”孟随云捧住面前汗涔涔的脸颊,颤抖着手把那双同样颤抖的手引导到了自己脸上,“摘星,我在,我在呢。”
没有任何预兆,楚摘星突地朝孟随云撞来,仿若野兽,噙住那两瓣红唇开始撕咬,在口腔中毫无技巧地横冲直撞,让渡那份驱之不去的彻骨寒意。
孟随云被紧紧压在树干之上动弹不得,粗粝的树皮令她后背隐隐作痛,但她没有推开身前的人,而是十指没入发中,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没有什么话语,就连水声都被激烈的碰撞搅碎,湮灭无闻。
“好些了?”孟随云呵出一口本不属于自己的酒气,抬指先擦去楚摘星嘴角的水渍。
楚摘星反口将宛如葱根的玉指衔住,顶着孟随云似笑非笑的目光含混说道:“我今日想舞剑,不知可得师姐伴乐否?”
楚摘星感觉到师姐的指头动了动,这才嬉笑着松了口。
“想听什么?”
“就听琴吧。”
“你且舞来。”孟随云双手一翻,一张造型古朴的琴就已横在了她的膝上。
“好嘞,定宸!”
楚摘星一跃而起,定宸剑应声出鞘落入她手中,再一翻,一坛酒撞入怀中。
“师姐,且看我舞来!”
楚摘星将泥封拍碎,往嘴中肆意倾倒醇酒,末了将最后那点酒尽数倒在定宸剑剑身上,随意把空酒坛抛开,半睁着眼看酒液向剑尖汇聚滴落,猛地一抖,化出万千七彩斑斓的水滴世界,同时大声诵道:“少年意气英雄,笑谈樽俎开青眼。”
穿云裂石的琴声恰在此时响起,如雏凤初鸣,与剑啸的配合妙到毫巅。
楚摘星笑得更大声了,舞剑连点,戳破那些悬在空中,折射出五颜六色光彩的水滴:“翩翩裘马,广陵花柳,旗亭弦管,醉拥红牙。
歌翻金缕,声声檀板,是前朝旧侣。”
琴声由缓转急,似是在回忆过往的奢靡岁月,锦衣高歌,放浪形骸。
“刘郎老去,荒苔藓,吴宫殿。”
楚摘星用彷如发动机低沉咆哮的声音吼出这句落寞词句,配合着转为迟缓的琴声,一招横扫千军把所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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