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息,祝绪得意地把有些被晃晕的小团子给带到了殿门前。心中还颇为遗憾,还是路程太短了,不然她肯定把这个小家伙晃吐。
让你这个小家伙无视我!
靠着不停拍脸保持平衡的楚世恒却兴奋发问:“姨姨,这就是神仙吗?”
问号又一次占领了祝绪的脸,她刚刚是有错过什么吗?果然和真正的幼崽比,她的思维还是不够跳跃。
正当她不知如何作答时,突然开启的殿门及时拯救了她。
真-幼崽楚世恒把大姑姑的话记得很牢,噔噔噔就翻过了门槛,两只小短腿就和踩着风火轮似的,飞快跑了个没影。
然后,然后他就愣住了。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大姑姑说的是真的!
“太子殿下,您来是做……”
“你就是大姑姑要我帮忙送东西的姨姨吗?”
孟随云是认得楚世恒的,毕竟宽泛意义上来说她现在是在这孩子的财产里住,所以她准备客气客气。
不过楚世恒这话弄得她有些猝不及防,客气话都停了。
楚世恒口中的大姑姑必然是指摘星。听话里的意思是摘星让这个小家伙送东西,但又没指明送给谁?
结果一见她,就确定这东西是送给她的了?
孟随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所以她由着楚世恒上上下下打量,甚至在看出那孩子眼中的好奇后,主动蹲下身体,拨了一缕白发放到楚世恒手中。
楚世恒也不扭捏,小心翼翼将那缕头发捧在手中冲着向阳的地方看了一会儿,惊喜道:“真的是白色的!好漂亮!”
孟随云这才把头发抽回,问道:“你大姑姑要你来送什么啊?”
楚世恒这才如梦初醒,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递给孟随云,露出满口雪白的小牙齿:“大姑姑说,要我把这个香囊交给住在这里最好看的姨姨!”
心气本就不顺的祝绪这下是呆毛都炸成了喇叭花,双唇无声开闭,尽是卑鄙二字。
好个楚摘星,自己没胆子来见姐姐就算了,居然派了这么个小豆丁来当传声筒,这是吃准姐姐对小孩子没有抵抗力吗?
姐姐居然还笑了!明明从冥府回来后都没对她笑过!
呀,拳头硬了硬了!
孟随云没有第一时间去接那个一看即是摘星的贴身香囊的物事,而是逗弄着已经开始有些着急的楚世恒:“可你大姑姑只说要你送给最漂亮的姨姨,没说是我,你怎么就肯定是送给我的呢?万一送错了,你岂不是要挨你大姑姑责罚?”
这种时候祝绪就不得不佩服血脉的神奇之处,这小豆丁还没比门槛高多少呢就已经有了楚摘星那股子油滑的劲,完美避开了问题中的陷阱脆生生答道:“可姨姨你比大姑姑还好看,不会有比姨姨你更好看的人了,就是送给姨姨你的,绝对不会错!”
“噗嗤。”孟随云终于笑出了声,痛快接过香囊,又拍拍楚世恒的脑袋,把他往内间推,“是不是饿了?里面有好吃的,我不告诉你大姑姑,去吃吧。”
孟随云打一开始就发现了,这孩子的眼睛一直往内间瞟,估计也是被那厉行节约的圣旨给影响了。
“可以吗?”楚世恒眼冒精光,然后似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摇摇头示意不用。
要让父王知道他就惨了。
孟随云早有预料,递出了尾指:“咱们拉钩。”
楚世恒终究是妥协了,被美色锈蚀得差不多的脑子也终于被美食拉回正轨,想起了大姑姑要他带到的那句话:“姨姨,大姑姑说,她已懂何为王之道。”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把和楚摘星有三分相似的楚世恒送走后,孟随云定定地看了一阵精美的香囊,先前唇边若有若无的笑意缓缓敛起。
为王之道,摘星你当真懂了吗?
祝绪等啊等,终于等到姐姐解开了那个香囊,一见便大为不满:“什么嘛,居然只送了枚棋子过来,还是普通玉石的,没劲。”
“老大送了枚棋子过来?什么棋子?”袁则的声音恰到好处插入。
本来他就没心情吃饭了,更别说没一会儿还来了个毫不客气和他抢饭吃的小孩。总让绪挡在前面也非男儿丈夫所为,左不过是一刀罢了。
事情都做那么多了,还怕被砍上一刀?
给自己做了无数心理建设的袁则终于迈步出了房门,随后便听到了劲爆的消息,没有任何意外,职业病犯了。
祝绪也不见外,直接往姐姐手上一指,不屑道:“喏,就是那枚黑子。”
袁则的手先一步比脑子动了起来,一边掐一边说道:“黑子者,为阴,为动,为暗,落棋为先。老大莫非是想在暗中行动,抢占先……哎呦!”
袁则话还没说完呢,就猛地低头捂住了流血的鼻子,腰间悬挂的那块孤零零的日佩也裂开好大一条口子,心疼得他直吸冷气。
“早说过了,让你不要再算摘星的命格,会死的。”
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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