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只是好奇,神物自晦,大冲若盈,这另外十二颗定海珠上古时期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怎么如今归于你手了?”
“这个就不牢尊驾费心了,你只需要知道,□□我北极天庭的你今日当死在此处!”
已经沦为旁观者的楚摘星倒是猜到了明是如何找到另外十二颗定海珠的。
原因很简单也很复杂:钱通天地,勾连鬼神,必是明用钱财开路,穷举而得的。
就如现今的医院一般, 无论综合大厅如何兵荒马乱,手术室里也是有条不紊的。
此时的平心殿中,平心娘娘已经褪下了那一身厚重繁复的冠冕,近乎赤诚的身躯还密密麻麻的插满了粗细不一的银针。
不时会有银针的针尾开始剧烈颤抖, 而这时孟随云就会眼疾手快地将颤抖的银针拔出, 紧接着便会有或是恶臭难闻的气味, 或是乌黑浓稠的细小血瘀从针孔中喷出。
原本为紫黑色, 甚至还有小部分已经溃烂灌脓的血肉在这无数次机械式银针插拔中逐渐好转, 皮肤已能看到点点白皙,模糊的血肉开始愈合结痂。
这种直接拔毒的治疗方式是见效最快的,无疑也是最痛苦的, 更别说孟随云治疗方式的学习仅仅只靠着一本手札, 动手实操还是第一次。
两相叠加, 造成的痛苦必是成几何倍数增长的。
但在整个治疗过程中, 平心娘娘却未置一词, 不动分毫, 任孟随云随意施为, 把一言九鼎这个词贯彻到了极致。
不仅如此,她看向孟随云的眼神也从玩味好奇变成了欣赏看重。
然而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孟随云并没有注意到这一转变, 就算是注意到了, 她此时也分不出半点心思去分析这种意味着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 孟随云的动作越来越缓慢,下针的间隔时间也越来越长, 鬓边、鼻尖都挂上了亮晶晶的汗珠。
孟随云无意识地搓着手中的银针,目光在眼前的银针群落中游移, 越来越棘手的情况令她意识到自己先前有些托大了。
她低估了一名神祇肉身的精密与复杂程度,尤其是平心娘娘这种拥有承载神职的地仙大能。
那本她获得的炼丹手札中的确有过炼丹与治病是殊途同归的记载, 孟随云也深以为然。
不过是将炼药的炉鼎变成了人身,本质上仍旧是以气御导,削强扶弱,使目标的阴阳二气达到平衡的状态。
平心娘娘作为一名强大神祇,肉身的强悍自然是毋庸置疑的,而她自疑陵中得来的森白火焰又恰好拥有极为难得的阴阳调和属性,这才给了她冒险一搏的勇气。
但真正上手之后她才感受到了何为理论与实操间的天渊之别。
毕竟再精巧的炉鼎也是死物,再垂危的人身也是活物 。
即便人完全丧失意识,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也会自动运行,譬如说在利器刺入腹腔时,伤口处的肌肉会下意识收缩止血,给缝合伤口增加难度,绝不是炉鼎这种可以炸了再换一个的死物能比的。
凡人的身体尚且如此,遑论一尊神祇?
这些是孟随云早有预料的,所以她才选择了针灸之法慢慢疏导,就算过程中出现一些问题也能及时止损,把危害降到最低。
孟随云没想到的是,作为大地神祇的平心娘娘的身体中并非是经络灵气,而是山川、沼泽、荒漠,密林与海洋等种种自然存在。
这些存在互相勾连影响,自成一片天地,其中物产的丰饶程度令她叹为观止,孟随云毫不怀疑这片内天地完好无损时可以供数以万计的人族在其中无忧无虑地繁衍生息。
可惜如今这片内天地充斥着怨恨不甘的死气,整体呈现出一种腐朽衰败之态,别说是住人了,连花草果木都都变得枯黄。
比起受伤,孟随云更愿意用遭到污染这个词来形容目前的状况。而她要做的就是壮大引导这片内天地中所剩不多的生气,把死气给驱逐出去。
这已经不是尽力降低伤害的问题了,而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系统性工程。万一治疗失败,内天地失衡毁坏,首当其冲的就是她这个治疗者。
并且如果她刚才没有看错的话,平心娘娘在常人心脏的位置有一龙马,一青龟互衔其尾缓缓旋转,各自的背上还有一金色帛卷,望之即生浩如烟海,头晕目眩之感。
不出意外,那应是远古时人族的两大圣物——河图、洛书。
好消息是,神物有灵,这两大圣物在孟随云展现了帮忙这片内天地驱除污染的的行动后显得极为亢奋,为孟随云提供了诸如澄澈源流,引水入林等一系列的便利,稍稍壮大了这片死寂世界的生机。
而对应的坏消息则是驱使这两大圣物绝不是毫无代价的,哪怕这两大圣物看在孟随云是来帮忙的分上尽全力降低了使用门槛,豁免了使用代价,但本身的层次就在那,用起来绝不是个轻松的活计。
至少对目前的孟随云来说不是。
用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孟随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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