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宋骁,万一被这家伙缠上,后果是大大的不妙。”
“尹氿,传我军令,全军加速前行,务必要在今日亥时前到达指定地点,这样就能把宋骁这块牛皮糖给甩脱了。”
“是。”
护卫领命而去,不多时浩浩荡荡的黑色长流速度猛然提升,好似出闸的洪水,引得这片虚无不断鼓胀,生出道道涟漪。
如果楚摘星此时身处此地便能一眼认出,这正是邓林他用信物打开前往冥府通道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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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北武会。
这几天的北武会很忙,非常忙。
因为眼下并未到传统的暴风雨季,而海面上已然是阴风怒号,浊浪排空,商旅不行造成的危害尚在其次,关键是不断传来樯倾楫摧,船毁人亡的噩耗。
并且这风暴还不断冲击各海岛设下的防御结界,威力一次比一次大,指不定哪天就能冲破结界,上岸残虐生民了。
钱没了能再挣,命没了可就万事皆休。要是这东海的风浪变得和过去西域的沙暴一般,他们就得考虑一下举族搬迁了。
北武会经过这几年的发展,至少在民间这个层面上,各方势力已然默认东海就是北武会的地盘,那么出了事,北武会就得担起责任来,不然过去那些税不就白交了吗!
所以这些遭受了重大损失的商家通过各种渠道把消息递进了北武会,希望由北武会出头或者牵头调查。
可事情坏就坏在两个能主事的都出门在外,韩良和虽有着绝对的大义名分,能力也不错,但毕竟年纪还小,在一众叔伯的辅佐下处理日常事务是绰绰有余,但遇上这样的突发大事,难免就差点意思。
关键时刻是祝余这个跟随楚摘星最久的北武会钱袋子站出来稳定住了局面,于是这几日北武会精锐尽出,四处找寻这次异常风浪的原因。
夏峙更是带着商尘梦和她那五百虎贲四处“拜访”那些居住在深海之中的古老妖兽,美其名曰“讨杯茶喝”。
可惜忙活了快十天,夏峙传回来的消息里都苦中作乐说自己腿都要跑细了两圈,茶水灌了几肚子,终究是一无所获。
于是压力来到了平日里最无所事事的袁则身上。
袁则在北武会中非常自由,真要论起来也就比无忧无虑,大家都宠着的小老虎忙上那么一点。
就连是看在姐姐面上,勉为其难在北武会挂了个客卿职位的祝绪都比他要忙得多,因为祝绪把自己的一尊化身长期放在北武会的试炼塔里释放龙威,供北武会的优秀修士们修炼。
这还是因为袁则既喜欢吃又能做,所以在大家聚会的时候经常被抓差当厨子。
但无一人对袁则的游手好闲提出半分异议,因为大家都清楚,袁则动起来的时候,付出的代价是寿元。
通常而言,能命令袁则占卜的只有楚摘星,祝绪算半个。
眼下楚摘星不在,袁则收到的是一封祝余以私人口吻写来,情真意切的信。
在信中祝余详细写明了他因在外调查,不能亲来拜见,还望袁则看在老大的面上,施以援手渡过这次难关。
人心是个很奇妙的东西,需要千百件好事才能慢慢凝聚,形成信任,却只需要一件坏事就土崩瓦解。
北武会如今就处在这样的坎上,进一步则能证明能力,未来在东海的位置难以撼动,退一步则信任不复,过往的积攒付之东流。
袁则捏着手中这张薄薄的信纸,只觉重逾千钧。
又听闻送信人打到起就在驿站蓄养气力,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该说真不愧是最早跟着老大的人吗?
这份魄力,也只有他才有。
心雄胆壮,身残志坚,祝余是也。
袁则手在腰间一摸,手里登时多了三个玉钱。想了想,又把玉钱给放了回去,开始认真在乾坤袋中翻找起来。
但是那三枚闪烁着七彩毫光的贝壳入手后,袁则突然停住了动作。
因为他感觉到有一股大恐怖正铺天盖地朝他压来。
时间很短,但那种感觉没有错。
卜道修士,是所有修士中最重直觉的。
方才出现的那种感觉告诉他,他要是想算出想要的答案,可能会死。
虽然没有任何可以依据的道理,但无数的事实证明就是如此。
连袁则自己都是被心血来潮的师傅给接上山的,作为这种感觉受益者,他没有任何立场去怀疑。
袁则看着自己掌中的七彩贝币,陷入了沉思。
忽然,他听到了一个万分惶急的声音从天上传来:“大胖子——,你没事吧!”
下个瞬间,就见面前空间被撕出了一个大口子,一个看上去年约十六七的清丽少女俏生生站在了他面前。
熟悉的称呼,和记忆中有七分相似的脸庞,再加上那根长长的,似乎有自我意识的呆毛,袁则在瞬间就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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