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上这条俗称升仙路的之前,楚摘星习惯性的先打量了一下,只有一个感受:令人望而生畏的高。
那种仿佛永远爬不到尽头的感觉犹如一座大山,从最开始就沉沉压在心头。而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沉重,直到承受不住。
是从现在就开始考验了吗?
楚摘星把前摆提起,仔细掖进腰带中。
既然如此,那就不看眼前,只专注脚下好了。
“此子当真聪颖。”
混元宗某处,有一身穿八卦袍的青年道人由衷赞道,在他身边还有四个差不多打扮的道人。性别有男有女,面相有苍老的,亦有年轻的,分坐在两侧蒲团上。
他这句话一出,立刻就有一老者附和:“可不是聪明吗?自我下界驻守起就把小灰摆在万仞峰门口,到现在都快四百年了,前来拜宗的没有一万也得有八千,可只有这一个丫头能让小灰做出回应。”
出言的老者生平只有三大爱好:喝酒、机关术、练剑,排名越后的瘾头越大,只是喝酒和练剑也就罢了,机关术实在是惨不忍睹,纯靠修为硬堆。
还以势压人,强行把在万仞峰前迎客的小童子换成了他炼制的傀儡。
这点在座的人都知道,彼此相熟也就没那么多客套,当即就有一美艳女子说道:“季酒鬼,少提你那傀儡了,金丹期的弟子都练得比你好,也就是任师兄纵着你胡闹。
我徒儿传回的消息可是这小姑娘已经是半步剑意,领悟的还是以酷烈杀伐著称的寂灭无生剑意。而且距离金丹期也只差临门一脚,稍加调|教就能进境。咱们五个是宗门内剑道修为最高的,不如来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一直在用一块细绢擦拭着手中剑的冷面男子开了口,顿时寒气逼人,室内温度骤降。
“就赌她能走多少步如何?所猜数最近的就收她为徒。”
冷面男子沉吟,清俊男子思索,唯有头发乱糟糟的季酒鬼出声反对:“可以是可以,但应师妹你就莫参与了。”
“凭什么!”应无恙细眉倒竖,按剑挺身,大有下一刻就给他一剑的架势。
季远言美滋滋呷了一口酒,这才说道:“你都有赵麓这个已经登上月榜的佳弟子了,何必再来和我们争。
再说了,少年人都好妍丽,你要是参加了,这徒弟还有我们的份吗?当初赵麓那丫头可就是这么被你拐走的。”
这可是应无恙生平最得意之事,当即也不恼了,傲娇地哼了一声,重新坐了回去,只是不再提打赌之事了。
长得好看可是她的优势,不过前提是萧师姐不下场,只要萧师姐下场,他们这些人加起来的胜率都不会比萧师姐高。
应无恙偷觑了一眼坐在最上首的萧霓,和往常一样,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别看了,我不掺和这些事。但是你们得想好了,这个弟子不是那么好收的。”
冷着脸擦剑的男子脸上刚涌出点喜色,手中动作就是一顿,沉声道:“观楼派的那个前来传讯的不是说了吗,袁则只是因为有一劫需要她阻挡少许,这才黏着她不放。等事情过了,自然就会离开。”
萧霓不紧不慢地反问道:“观楼派的人嘴里什么时候有过准话了?信那些神棍的话,还不如信魔族改邪归正了。”
青年男子十分不甘心:“可这么好个苗子……”
“宗门的占星阁没有卜出坏结果,可以收做弟子。不过你们要想好,收了她,可能要担上未知的因果。”
季远言将酒葫芦往腰间一挂,满不在乎道:“若有因果,斩断便是。你们这些年轻后生怕,我这个糟老头子可不怕,我是定然要试上一试的。”
剩余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厚的争夺之意。
既如此,那就各凭本事吧。
与此同时,楚摘星算是明白为何那么多小界修士在这条升仙路上折戟沉沙了。
楚摘星怕黑是一个极少数人知道的秘密。除了生身父母之外就只有孟随云, 也许还有一个景嘉。
因为她刚到北斗门时因为有些认床和所住的屋子偏于阴凉,经常睡不着,帮她搬铺盖卷去师姐那蹭床的正是景嘉。
而原本只说好先住个天适应环境,楚摘星愣是硬是赖到了十岁才被忍无可忍的孟随云给扔出去单住。
长大后倒是没有幼年时那么怕黑了, 但另一个毛病很快随之抬头, 那就是害怕藏在她心中的负面情绪。
这无法给她造成环境上的黑暗, 却能让她陷入心灵的桎梏。
楚摘星听母亲的话, 把自己变成了一棵树, 把负面情绪埋入最深处,当做她向阳的养料。
这是相当完美的解决方式,至少楚摘星在使用这种方式后, 还没人能看出端倪, 一切都好似回到了最初。
而万仞峰在刨她的根。
自打楚摘星走上这条升仙路, 心中就像是多了一把锄头, 把那些肮脏、卑鄙、邪恶、偏激的心思一点点发掘出来, 并锲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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