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宿眼睁睁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小家伙”的身体越来越红,脑门上还和他一样抽出了一根细嫩的红色枝条,最后在顶端结出一个红色的花苞,花瓣在慢慢展开。
“主人,这……她?”沈宿的思维久违的出现了迟滞,指着芝娃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他现在终于想起这个特征代表着什么了。
难怪这个家伙能像她一样把灵药灵丹给吸空。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孟随云薅了一下沈宿脑门上的两片小叶子,语气中带着些幸灾乐祸,“一、二……七、八,一共八片花瓣,她比你还要年长六万岁呢。”
沈宿差一点就哇的一声哭出来,他的地位又双叒叕下降了一位,说好的活泼可爱的小妹妹呢!
不过沈宿心态好,这位“前辈”现在还在用上古正音,一看就是那种化形后找个地方一睡就是几万年虚度光阴的主,哪比得上他长期在外面晃荡,跟着主人之后又走南闯北见过那么多世面。
所以沈宿你不要慌,你还是能当大哥的!沈宿在心里自己给自己打着气。
安抚过芝娃又逗过沈宿之后,孟随云终于把目光投向了她最重要的目标。
背对着她坐着,自打她进来后也一个眼神都没往这边投过。这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看来是气得不轻。
“还在生气?”孟随云走到楚摘星面前蹲下,平视着她的眼睛。
楚摘星没有说话,但是绷地紧紧的唇线将她的心情暴露无遗。
孟随云也不恼,只是也把一粒金灿灿的丹药递到楚摘星嘴边:“先把这枚丹药吃了,等会再和师姐说你为什么生气好吗?”
楚摘星的唇线反复绷紧又拉平,最终还是就着孟随云的手把丹药给吃了下去。
见摘星还肯吃药,孟随云心中松了口气。
孟随云很了解楚摘星的脾气,她的摘星脑子虽然不怎么灵光,但是内心其实是极其敏感的。
认定一事就能毫无犹疑的反面是但凡怀疑一事,就不会再轻易地给予相信。
楚摘星在吃下丹药之后,孟随云很自然地往她身体里探入了灵力,观察磅礴的药力在身体中化开的全过程。
吸收了药力的骨髓开始疯狂造血,从心脏中泵出的血液也越来越多,楚摘星的的脸上也多了几分血色,开始变得正常。
整个过程中孟随云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楚摘星的脸。其实她是想一直看着摘星的眼睛的,但还没到一半她的摘星就开始害羞,各种扭头转脸开始躲避她的视线。
感受到摘星的身体已经恢复到最佳之后,孟随云扶正了楚摘星的头,望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还不肯告诉师姐为什么你在生气吗?”
楚摘星脑袋动不了了,但脚却在地上不停的画圈圈,摆明了不愿意开口的模样。
“那好吧,你一个人在这待一会,等你想说的时候再来告诉师姐好不好?”孟随云故作叹息,站起身来作势要走。
才刚转身,腿上就多了个挂件:“师姐你不要走。”
“可是摘星你不愿告诉我,我待在这只会打扰你。”
“我说,师姐你不要走!”
“咵!”说完这句话之后楚摘星就为自己的没出息一脚狠狠踢到了旁边的桌腿上,把桌子踢开老远。
“到底是为什么,让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孟随云摸了摸如今已经长到她腰际的楚摘星的头。
孩子大了,心思越发不好猜了。
楚摘星不回答,脸也埋在她的下裳中不看人。孟随云等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才听到一个微若蚊呐的声音:“师姐,我和那个东西谁比较重要?”
虽然楚摘星并没有明说,但孟随云知道,摘星口里的那个东西必然是芝娃。
所以摘星这是吃醋了?
沈宿脑袋上的叶子也一下就支棱了起来,心中暗喜,楚摘星啊楚摘星,你也有今天。有危机感了吧,该,让你当初想炼我来着。
孟随云摸了摸她的后脑勺笑道:“自然是你比较重要。”
孟随云感觉到摘星的身体不再那么紧绷了,心里这口气还没来得及放下来,就听到楚摘星连珠箭般发问:“那我和沈宿呢?和绪呢?她们都能帮到师姐,就我最没用,是不是我也学炼丹就能帮到师姐你了。”
孟随云怔住,闹了半天,她的摘星好像不是在吃醋,而是弄错了定位。
许久,孟随云才蹲下身去再度平视楚摘星,楚摘星已经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在沈宿如临大敌的戒备中,孟随云终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如果有得选,我宁可付出包括我的性命在内的一切不去做这样的选择题。
摘星你,绪、沈宿甚至是这个小家伙,无论哪一个都是我无法割舍的存在。
我会竭尽全力不让自己陷入这种两难之地,在真正遇到这样的选择题前,恕我无法给摘星你一个明确的答案。”
但如果真遇到这样的情况,那我会选择死在你们之前,孟随云在心中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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