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害怕,”
身躯庞大的白虎低声承认自己的懦弱,它蜷曲身子,如同小猫一般,如同那时温暖的火炉旁,它还是某人心爱的、疼爱的小猫一般。
但现在已经没有了温暖的炉火,也没有了温柔的抚摸,现在只剩下了冰冷的死亡与黑暗。
“但是你们的鼻子也闻出来了,她有着好闻的味道,如果采采的安宁一定要被打扰,那么……至少要是个……”
“我们从不相信无情道,你能确保,她居住在这峰上以后,就一定不会引来那些家伙吗?”
一个声音打断了它,带着焦躁。
“我不能确保。”
白虎摇了摇头。
“那就修改她的记忆……”
那道声音愈发焦躁。
“没用的,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巨大的头颅被疲惫地搭在了前爪上。
“我们只能试试,况且……我用真知眼看过了,她的确是怀抱着纯净的目的上山来的。那些试探,都与她无关,或许她是被人当作工具了吧。”
连黑暗都为这句话静默了片刻。
“……明明,根骨那么好?”
“是啊,谁知道呢,根骨从来都不是唯一,人与动物从来无异,人类不仅奴役动物,也奴役比自己弱的其他人类,在那些人类眼中,乖巧听话才是唯一。”
疲倦地趴着,白虎闭上光芒璀璨的眼睛。
曾经有人夸过它的这双眼睛,在它眼睛上亲了一遍又一遍,说着天真的话语将小小的它举起来,又将它抱入温暖的怀中。
一百年了,它大部分时间都做着梦,做着火炉旁的梦,做着无忧无虑、被人宠爱的梦,做着一睁眼就能看见少女的明媚笑容的梦,做着少女带着它奔跑在雪地上找寻一朵雏菊的梦。
但那个梦总会变成灰沉沉的坟墓,变成那个人比冰还要坚硬、冷淡的眉眼,变成它无能为力的愤怒,变成它找到的最后一束雏菊。
它被雪压得丧失了生机。
白虎端坐在简易的墓碑前,它们的爪牙刻不出太好看的形状。
它将那一小朵黯淡的明黄放在墓碑前,墓碑上的痕迹隐隐约约看得出是一朵花。
时间过了很久。
就连黑暗也在做梦。
就连黑暗也在悲伤。
就连黑暗也在咒骂着。
梁旅落,你怎么敢,死得那么轻松、那么傲慢。
肩膀
天已经黑了个透彻,夜的寒气从四肢百骸侵入孟易觉的身体,唯有怀中抱着的那只小狐狸能给她稍许温暖。
孟易觉颤颤巍巍地用被冻得哆嗦的手指打开并未设防的大门,再依着小狐狸的指示按上能接收灵力的阵眼。
淡蓝色的灵力从指尖流出,黑暗的屋子瞬间被柔和的光芒所填满。
“然后是暖气。”
小狐狸用尖尖的吻部指了指不远处的某个凹陷。
孟易觉一边走过去,一边好奇地说道:
“人们都言封雪峰条件艰苦,没想到这屋子里竟然还设有暖气阵法。”
一路上健谈的小狐狸不知为何沉默了一瞬:
“……只是这间房子是这样的,梁……那位住的的确是真正的简陋,什么也没有。”
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自己不能知道的事情的孟易觉乖乖地闭上了嘴。
向暖气阵法注入它久违的灵力以后,室内的温度慢慢就变的适宜了起来。
暖气阵法是作用在这座房子上的,因此其会致使整座房子发热,从而带动房子内部的空间变的温暖起来。
就好比现在,大白和小黑两只犬科就一脸惬意地趴在垫子上享受着地面所传输来的源源不断的温暖。
这幅样子,倒让孟易觉想起她前世人们常用的地暖来了。
“好像真的挺舒服的,不如回去以后让爸妈也装一个好了……”
她家在南方,并没有那么多的供暖设施,如今看着两只小狗崽这么舒服的样子,她反倒有些向往起地暖了。
“你在说什么?”
已经从她怀中跳下来和两只狗子窝在一块的九九问道。
“啊,没什么,只是在想今天晚上该吃什么。”
孟易觉连忙回道。
“你要做饭吗?”
九九踱着优雅的小步子来到她面前仰头看着她,身后蓬松的大尾巴一晃一晃的。
“厨房在这里,然后火焰阵法的开关在这里,还有净化阵法的开关……”
小狐狸领着她进了厨房,一个一个开关的示意道。
这些阵法都是门内修阵道的修仙者布设的,不仅用处与前世的电器类似,而且耐久度更高,即使一百年过去,一旦孟易觉注入灵力,都能如同第一次使用一般崭新。
当然,要说它的缺点也是有的。首先就是只能使用灵力开关,像魔界的魔力、妖界的妖力,都不能作用于其上,这一点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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