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路上她是真的怕。
连那种万一都不敢想。
甚至站在楼下,那一地的玻璃碎片上,仰头看到白晓抱着小月牙在窗口的样子,她想到如果沈姝也站在那里。
她不敢想。
因为那一刻,她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徐瑾曼闭了闭眼睛,脑中浮现白晓跳下去的瞬间,手指微微用力。
沈姝怕她伤口再出血,把她的手从膝盖挪开。
二人握着手,一边静静等小月牙睡醒,谁也没有说话。
刚才的惊险用言语是无法形容的。
她们内心都在忐忑不安,与惶恐中。那是一条人命,活生生的在她们面前消失的人命。
而她们也经历了一场生死。
陪伴成为彼此此刻最好的良药。
等小月牙安顿好,徐瑾曼看到黎蓝出现在病房门口,她松开沈姝的手,而后跟着黎蓝走到外面。
二人站到医院走廊最深处,玻璃窗开了几厘米的距离,这个点还能听到外面的嘈杂。
微凉的风从窗户缝隙溜进来,徐瑾曼闻到楼道里的一缕烟味。
“人死了。”
黎蓝说。
徐瑾曼:“嗯。”
她看到了。
徐瑾曼的脸色并不好,彼此站在光线明亮的地方,更是苍白可见。
黎蓝看着她道:“你还好吧?”
第一次见到人死在自己面前,这种心情她很理解。
徐瑾曼没说话,当然不太好。
她闻着那股烟味,忽地开口问:“黎警官,你有烟么?”
她需要暂时的释放,刚才在沈姝面前她怕人担心,没说什么,但实际她并不好受。
黎蓝默了默,从包里摸了一只递过去,连带着带火机。
徐瑾曼往身后病房看一眼,随即走到安全通道边上,咬到嘴里,火苗在深褐色的眼瞳乍亮,随即熄灭。
徐瑾曼深吸两口:“白晓也是徐家的受害者,她当时说了一句话,她说谁也别在想把我关起来。她用了一个‘也’字。”
她吐出烟:“我现在怀疑她曾经被徐家的人关起来过。”
“你猜的没错。”黎蓝也在边上点了一支:“白晓有精神病史。”
徐瑾曼一怔,侧头看去。
黎蓝道:“她曾经也在那家精神病院待过,很快她的死就会传出去,今天围观的人太多,徐家那边知道是早晚的。依照他们警惕的性子,可能会有所防备,所以采取行动迫在眉睫,还有一周的时间,你也做好准备吧。”
“嗯。”
“徐瑾曼,有精神病史的人说的话,不能完全相信。”黎蓝捏着烟,道。
她和徐瑾曼一直保持着语音通话,因此在房间里,白晓坠楼前对徐瑾曼说的话她也听到了。
徐瑾曼把最后一口烟吸到肺里,烟雾从唇瓣飘出来,她没有接话。
黎蓝又说:“不要压力那么大。”
徐瑾曼点头。
黎蓝见状也沉默下来,隔了好半晌,她忽地开口说:“你哥也会知道。”
徐瑾曼把烟头捏灭在手指尖,才说:“怕他不开心?”
也能理解,再怎么白晓也是徐寅成的妈妈。
黎蓝淡淡一笑,摇头。
徐寅成根本不在乎什么这些人。
徐寅成只对徐瑾曼这一个妹妹在意,有多在意,她是亲眼见过的,那时候她还没有考上警校。
徐寅成比她高一届,先一步考上。
在学校的时候徐寅成是学校的传说,没有人不喜欢他,她也不例外。
如果一开始问她为什么选择这个职业,她会毫不犹豫说出徐寅成的名字。
很多人都在找徐寅成的喜好,或者弱点,但是大家发现徐寅成这个人只有冷漠。直到有一天她经过那个巷子——
徐寅成踩着混混的头,满脸阴沉与狠厉:“徐瑾曼的名字也是你配提的?怪物?我让你见见什么是怪物。”
那个混混成了残废。
后来她才知道,那人是因为骂了徐瑾曼一句——怪物。
再后来,徐寅成消失在北城。
现在想想,大抵从徐寅成消失的那个时候,他已经被组织选中。
这是秘密,是徐寅成这辈子都不会说的秘密。
她也只是在某一次,无意间看到徐寅成脖子里的项链,那是特殊组织的徽章。她曾经在高级官员学习中,听前辈说起说那个形状。
而徐寅成是金色的,编号0。
也是。
徐寅成这样的能力与天资,成为当局特殊组织的首脑也很正常,只是他这个角色需要在外面拿命奔波。
徐寅成曾说过,他做一切都是为了徐瑾曼。
他的存在对徐家就是一种庇护,对徐瑾曼更是。
然而在听到徐瑾曼要对付徐家的时候,他根本不在乎徐家是否败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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