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始至终,你只关心你名声,一点都不关心真相,也不在乎我想法。”她苦声笑了。
“你又在乎过我的想法?作为顾氏集团唯一继承人,你做过什么事?大学期间,荒废学业,一时加入什么乐队,一时参加音乐节。现在,你都快毕业了,还跑去酒吧卖唱……”
父亲的苛责声越来越大,顾念念眼前一片迷蒙,咬牙道:“爸爸,如果没别的事,我挂了。”
“我摆平这件事,你立刻辞掉酒吧工作,乖乖回公司学习。”卫博远提要求。
“爸爸……”
“你说。”
“今晚不回家吃饭了,等等会给奶奶打电话说明原因,我知道你忙,不打扰你了。”
顾念念挂掉电话的瞬间,一行清泪溢出眼眶。
一辆车停在她身边,她坐进去,把既定的地址改成倾城小区。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公寓,顾念念打开门的刹那,目光呆滞。
室内灯光璀璨,正对着门口,坐在实木皮椅的秦深膝盖上支着一块画板,他一手握住画板的上部,另一只手正持握炭笔,目不转睛,似乎在画什么。
他在美术鉴赏课上口若悬河,却从未示范过。
有时候,顾念念忍不住怀疑他实际操作能力。
是不是绘画水平太低了,不敢演示。
而当她看到今天这一幕,尽数推翻以前的想法。
他由内至外散发出的艺术家气质,只需瞧一眼,便无法质疑。
过了好一会儿,顾念念放下双肩小皮包,脚步轻盈地来到他身边。
她想知道他在画什么。
对于顾念念的靠近,秦深面无表情,好像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和炭笔融为一体,执笔挥洒间,栩栩如生的少女跃于纸上。
少女及腰长发别于耳后,五官精致绝伦。
清水芙蓉,眉目如画。
尤其是那双翦水秋瞳,顾盼神飞。
好一个绝色美人。
顾念念移不开视线,凝视秦深俊美得令人屏息的侧脸,问了一句:“你画画都不用模特?”
“成竹在胸。”他的笔未曾停顿。
顾念念纤长的睫毛几不可察的颤了一下。
成竹在胸,这个女孩烙在他心底,无时无刻都会想起,画起来当然得心应手。
突然想起童艺年的画作——《她》。
隔着作品,她肯定童艺年很爱画里的人。
而如今,她亦可以笃定秦深对笔下的少女有极深的情感。
只是,她不明白,是怎样浓烈的情感,才可以光凭记忆就画得如此惟妙惟肖。
站了许久,顾念念半开玩笑:“技术比外面摆摊收钱的好多了,也给我来一幅咯!”
他眸底无波:“我的笔只画爱的人。”
顾念念依旧笑道:“同胞情谊也是一种爱啊!”
他低沉道:“你这么有同胞情谊,麻烦保持安静。”
话里有叁分严肃,叁分玩笑,叁分寂冷,还有……疏离。
这么久不见面,一见面就是冷言冷语。
顾念念又想起最近的心烦事,就更加烦躁。
“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她扭头就走,本该拐向房间的脚愣是停在客厅沙发。
整个身子睡在沙发里,闭上双眼。
相隔半秒,她微微撑开一条眼缝,瞄向秦深。
然后又倏地闭上。
像偷窥的孩子,看了不该看的人。
就再她再次窥望的时候,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锐亮的桃花深瞳。
黑如点漆,灿若星辰。
“顾念念,你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秦深语气听不出情绪。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她尖牙利齿地回应。
作画从不受他人影响的秦深忽地放下炭笔,犀利的黑眸静静地注视顾念念,从她倔强的棕瞳到缺乏血色的唇瓣,缓声道:“最近没睡好?”
顾念念情不自禁地摸摸脸颊,有种拿镜子的冲动。
她样子很憔悴?
读懂她身体语言,秦深忍不住勾唇。
“黑眼圈比眼睛还大。”他取笑道。
“胡说八道,我眼睛比我嘴巴大,照你这么说,我眼睛和黑眼圈都占满整张脸了。”顾念念瞪他。
“不错,还有心情开玩笑。”虽然,一点都不好笑。
他在逗她……顾念念心底的不满渐渐消散,沮丧地感叹:“新年我忘记买‘一帆风顺’的横批贴在房间门口了,才会诸事不顺。就不明白了,攻击我就算了,为什么要骂我家人,骂我朋友!”
“他们在意的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这个身份所代表的的阶层。”秦深徐声说。
“我身份地位怎么啦?就可以颠倒是非,任人辱骂了?”顾念念依旧不懂。
秦深的视线重新投掷于画作中,一边描绘细节,一边回答,“一方面,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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