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雄杰:“……”
直到找了家清净的茶室落座,霍慕东也没把口罩摘下来,好在江雄杰满脑子都是发财,很快就被他说的话吸引。
霍慕东没跟江雄杰聊多久,交代过“内幕消息”之后,问他:“这些消息你是从哪儿来的?”
江雄杰愣了一下:“不是你——”
然后他反应过来,笑道:“哪有什么消息,这都是我自己研究k线图研究出来的!我也是老股民了!”
霍慕东轻笑:“不错。就算你说出去,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江雄杰:“是,是。”倒卖消息是重罪,他知道万一出事这位帅哥不想担责任,于是保证道:“您放心,连您姓什么叫什么我都不知道,咱俩也没聊天记录和通话记录,说重要的事都是约地方见面聊,多亏您照顾,我也赚了点小钱……”
霍慕东:“这是最后一次。”
江雄杰愕然:“什么?”
霍慕东:“还记得我们为什么合作吗?”
江雄杰:“因为江礼……”他说:“你、你们分手了?哎不是,要不我再劝劝他?这倒霉孩子,过两天好日子就找不着北了。”
霍慕东冷眼看他,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父亲,老爷子虽然顽固古板,但最起码出发点是为了他好。而这个江雄杰,哪有一点做父亲的样子?哪怕他对江礼有一点父子之情,江礼也不至于吃那么多苦。
“你不要找他的麻烦,”霍慕东说,“缘分已经尽了。”
霍总说完就没再逗留,他起身,用现金买单,离开,一边走,一边回忆梳:他每次和江雄杰见面都选择打车而非开车,和江雄杰联系的手机号是非实名的小号,每次交易都可以保证没有录音、录像,落于文字的交流仅限于围绕“江礼”,怎么看都是他追求江雄杰的养子,因而想跟其家人打好关系而已。
退一万步,所谓的内幕消息,都是他凭经验推测出来的,将它称为“内幕消息”就不成立,所以不违规,也不违法。
至于那些消息的准确性,霍慕东有十足的把握,他对资本市场的熟识度,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大额资金进场的不确定性太多,但以江雄杰那点身价体量,则完全不会影响走势,尽在掌握。
之前已经取得了江雄杰的信任,现在又明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消息,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每一步都清晰了,没有疏漏了。
只等着恶人自投罗网。
江雄杰自然而然地把“缘分尽了”解为“江礼和那位神秘大帅哥的情缘尽了”、“俩人彻底掰了”,怎么也想不到霍慕东是指他和江礼的父子缘分已尽。
反正江雄杰本来也不在乎什么父子情义,自打那回被霍大哥连蒙带吓地恐吓之后,他已经很久没联系江礼了。
现在江雄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一夜暴富了!
其实第二次得到消息他就已经加了杠杆,这两回赚的钱足够换辆好车,但他忍着,一分钱都没提出来,现在还是觉得不够,既然是最后一次,他得再多加杠杆才行。
“喂,老婆。”江雄杰马上给妻子拨去电话,“咱家存款还有多少?全取出来,定期?快到期了也取出来!哎呀你不懂,那点利息算什么,赚钱的机会就这最后一次。你这样,你去联系你妈,我去联系我二哥和大姐,咱们再借点钱。”
庄贤惠终于急了:“借钱炒股?你疯了吧?怎么不把房子抵押了?”
这原本是一句气话,但对此刻发财之梦已经上头的江雄杰来说,无疑是一种点拨,“别废话,赶紧去借,我最近哪回没赚?”
他知道自己没办法说服妻子,于是也没提,而是把妻子支走之后,自己悄悄溜回家,翻出了房产证。
江雄杰是某国企单位的司机, 妻子年轻的时候还上过班,但后来厂子效益不好,买断了工龄, 就只剩江雄杰一个劳动力, 他们家庭收入一般,俩人一辈子没攒下什么积蓄, 最值钱的家当就是这套在四环边的小房子。
他们家拆迁早,赶上了红利, 虽说当年拆迁款给的不多, 主要给房子,但当初卖掉安置房,买下这一套时,这小区附近还是城乡结合部的样子,过去二十年, 已经算得上帝都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地段, 一套八十多平的房子, 市价能有六百多万。
六百多万可能是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 但对于本地人来说,房子是刚需, 值多少钱都不能卖。
可假如把它抵押给银行,贷上一笔钱,再投入股市里,过几天翻上两三倍, 岂不是比他奋斗一辈子还强?干完这一票,他可以提前退休了!
江雄杰忍不住算加多少杠杆, 能赚多少钱,结论是投入越多产出越多, 他坚信这次也会和之前两回一样,赚个盆满钵满,只是这一回,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他得赌一把大的。江雄杰拿上房产证和当初的购房合同、身份证等等,马不停蹄地赶去了银行。
看着银行卡里多出来的七位数资金,江雄杰都想好该怎么花了,他打算再买一套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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