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深指责地看了他一眼,转头走了。
只留下耿砚在原地张了张嘴。
片刻,他又望了眼正堂的方向:话说…宁如深是什么时候换的发簪?
他刚刚不是去那头找圣上了?
…
一天及冠礼下来,宁如深快累趴了。
等到晚上休息,他终于换下一身层层叠叠的衣裳,坐在桌前拆发髻。
桌边点了一豆烛火。
宁如深抬手拆了束起的发,一头乌发滑落下来,他终于看清李无廷给他插上的那只玉簪——
浑然的白玉在烛光下莹润透亮。
簪头雕刻的纹路乍一看如轻渺祥云,细看又像是一朵细腻精巧的玉梨花,竟然相当衬他。
不愧是天家的礼,香香。
宁如深爱不释手地摩挲了会儿,指腹在擦过簪头时忽而摸见一丝微不可察的细缝:?
他迎着灯光凑近看了看。
是有条细缝…是雕刻时拼接的做工?
他抠了下没抠开,怕把玉簪弄坏,干脆就放到一边不再管:
问题不大,白玉总该有些瑕疵。
比如李无廷的命,景王的嘴,还有轩王的浑身上下。
·
翌日,宁如深戴着玉簪去御书房当值。
他进去时管范也在,对方禀完事刚准备离开,见他束起发髻,便道了声恭喜:“新岁及冠,多干碗饭!”
李无廷,“……”
宁如深真诚地道了声谢。
待管范走后,李无廷招招手,“过来。”
宁如深便凑过去,对方又点了点跟前的御案。他看上面摊了封奏折,不疑有他地探头去瞅:怎么了?
一颗脑袋正凑到李无廷眼皮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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