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出一个清楚的回答。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皇帝给她一句准话不可!
屋中一片沉寂,因此门打开时的声音便显得格外清晰。
“母后,皇兄,我要进来了。”这是燕王的声音。他不知已经到了多久,又在门外听了多久,反正没有人禀报,屋中的太后与皇帝都不知道他的到来。
皇帝仿佛受了惊吓一般抬头望向门口的方向,立刻担心起方才太后与自己的对话都叫弟弟给听见了。刚刚才跟他表过忠心的弟弟,会与他翻脸么?!
太后低头抹掉脸上的泪痕,回过头去冲着小儿子微微一笑:“怎么忽然过来了?方才我与你哥哥说的话,你可都听见了?”
皇帝紧张地扭头看向太后,不敢相信母亲就这么直白地问出了口。
然而燕王很平静,他也回了太后一个微笑:“儿子都听到了。母后别生气。无论如何,咱们母子三人,彼此之间是世上最亲的亲人了。既然是亲人,即使偶尔有些小口角、小冲突,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再如何生气,我们也还是一家人哪!跟自己家人之间,何必计较太多呢?”
皇帝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燕王,眼圈都红了。
他再次被弟弟给感动了!
窗外
等候在屋外的谢慕林听到燕王的这句话,又听到随后传出来的母子三人的低泣声,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虽然她觉得燕王对皇帝未免太过圣母了,但当着太后的面,原也没必要非得争一口气。太后身体不太好,身为儿子总要多为她老人家的健康着想。所以,燕王表示出宽容释然的态度,太后也没有再纠结此事,皇帝顺利过关——这场皇家母子之间的小危机能简单轻松地被解决掉,所有人都会安心许多。
现在实在不是皇室家庭内部出现纷争的好时候。
不过,谢慕林倒是有些好奇。皇帝与太后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燕王还在门外偷听到了这段谈话,他肯定不会甘心继续被皇帝算计的。那接下来他会选择怎么做呢?是拒绝成为摄政王,还是向皇帝提出别的条件?但不管怎么说,要是燕王真的留在京城做新君的摄政王,等到新君亲政之后,他回到北平,是不可能真的失去大权的。
朱瑞这个世子绝对不会为了皇帝这个亲爹和四皇子这个便宜弟弟,就弃一向敬重的燕王不顾。他从来就不是那种贪恋权力的人。
谢慕林淡定地立在院子里,开始思考,等回家以后,要如何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朱瑞了。
永宁长公主在旁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转身给谢慕林使了个眼色,便放轻脚步往院子不起眼的角落走去。
谢慕林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顺从地跟着她过去了。
永宁长公主到了抄手游廊拐角的地方,周围三丈以内都不见有人,看起来是个说话的好去处。她转身面对谢慕林,露出了嗔怨的表情:“你这孩子,方才真是吓了我一大跳!燕王过来,你怎么就把屋里发生的事告诉他了?!幸好皇弟没生皇上的气,否则……他要是在西宫里跟皇上吵起来,母后心里定要伤心死了!”
谢慕林眨了眨眼,笑道:“我其实也没说什么,只是说太后娘娘正在屋里跟皇上单独说话,连侍候的人都被赶出来罢了。要是故意撒谎,王爷可不会轻易上当。长公主与我都在场,太后娘娘身边几个心腹嬷嬷也在,王爷一瞧就知道是太后凤驾在此,还能叫我们几句话就蒙混过去?他是太后的亲生儿子,若说要进屋里给太后请安,难道我们还能拦着不成?所以,反正当时都不可能用借口把王爷支走了,还不如索性告诉他,太后确实在此,正在与皇上说话。王爷在宫里一向很守规矩,通常他是不会硬闯进屋的,顶多就是出声示意屋里的太后与皇上。太后与皇上即使原本在聊很重要的事,听见王爷来了,也会先停下来,让他进屋去的。”
永宁长公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把她这一长串辩解的话听进去了,反正她脸上露出了笑意:“我也是糊涂。你是燕王府的儿媳妇,自然是要听燕王吩咐的。他若问你话,你怎么可能对他撒谎?虽说母后早有嘱咐,但你其实也没说什么忌讳的……”其实是屋里太后质问皇帝时的声音有些大了。燕王就站在窗外廊下,周围人等又大气都不敢出,所以他听得很清楚,也就留下来继续听下去了。
永宁长公主回想了一下太后与皇帝之间的谈话,心中还是止不住震惊。她其实早就察觉到,自己养母亲生的长子不是什么光风霁月的君子或光明正大的君主,对自己身边的亲人也不是全然信任,看起来对自己女人和孩子比较心慈手软,但事实上,他为了权力又总是很能狠得下心来。为了避免被这位皇弟记恨,永宁长公主一边对养母太后恭敬孝顺,处处贴心,一边又让家里人尽可能避开政治,只单纯享受风花雪月诗酒茶就好。她也从不关心宫里的任何秘密,不涉及政事,不与权臣来往……她这种做法效果不错,跟皇帝一直保持着良好融洽的关系。
可是谁能想到,今天她却偶然在此听到了皇帝的几个大秘密!
皇帝自然不会对自己的母亲做什么,可他要是恼羞成怒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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