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盯着她的长相衣着,回忆了一下:“我记得你好象是乔贤妃宫里的人吧?”
那宫人又向谢慕林行了一礼:“奴婢是乔娘娘宫中管浆洗的,名叫浣纱。郡王妃娘娘,奴婢是真的有事相告,只是怕叫人看见了并不用走远,就在边上能避人的地方就可以!”
谢慕林看了看周围,指着一处宫墙拐角的地方道:“那就在那边说话吧。”那边拐个弯就能看见下一个路口执守的老太监了,她记在守在那个位置的老太监相当机灵,而且是慈宁宫里出来的,比较可靠。在那种地方说话,她不怕这个叫浣纱的宫人会出什么夭蛾子。
浣纱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低头答应了。她当然希望能在更隐蔽的地方说话,但若是永安郡王妃不肯跟着她走,那说什么都没用。她的空闲时间不多,必须抓紧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出去才行,实在是没功夫耽搁了。
谢慕林跟着浣纱来到了指定的地方,淡淡微笑着问她:“浣纱姑娘想跟我说什么?”
浣纱有些紧张地张望四周一圈,低头低声道:“郡王妃娘娘,奴婢本来不敢说的若是让我们娘娘知道,我们宫里又出了事,娘娘面上无光,即使当时不生气,过后也会重罚于奴婢,所以奴婢不敢禀报她但奴婢不说不行,若是不说,万一出了人命”
谢慕林皱了眉头:“你且慢慢跟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会出人命呢?你放心,只要你说的情况确实很重要,我会处理好的,不会叫你挨乔娘娘的罚。”
浣纱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奴婢知道郡王妃是好人!是郡王妃向太后娘娘进言,我们这些没家没业的宫女才不用担心将来年纪大了出宫之后无法谋生。奴婢谁都不敢信,但奴婢相信郡王妃一定是好人!”
谢慕林轻咳了一声,试图把话题转回正道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奴婢同屋的姐姐有些不对劲儿!”浣纱咬了咬唇,“奴婢不是想告密但她她好象被谁逼着做了些不好的事她昨儿才奉娘娘之命出过宫,回来复命后就不见了踪影,晚上才回屋,哭了一整晚,今早把自己的所有私房分给了姐妹们。奴婢听她的语气,似乎她觉得自己快要大难临头了”
分析
谢慕林见过浣纱后,连宫门都没出,就直接在西华门上歇脚,托那里的侍卫给朱瑞捎了话,让他尽快过来见自己一面。
有些事容易夜长梦多。既然这是从宫里得来的消息,自然是要从宫里着手调查为佳。那么谢慕林就觉得自己没必要回家再跟丈夫沟通了。反正朱瑞这时候应该就在宫里,只是不清楚去了西宫还是乾清宫,索性把人叫过来再说。
朱瑞此时正好在六科廊。传话的侍卫没走多远就找到了他,比前往西宫叫人快得多了。朱瑞听说是媳妇在找自己,也不多耽误,把手上的事情交代清楚了,便急速赶往了西华门。
然后谢慕林就命香桃在附近放哨,自己避开其他人将浣纱提供的情报告诉了朱瑞。
说完后她又道:“这个叫浣纱的宫女,因为认了乔贤妃身边得脸的嬷嬷做干娘,还许诺替干娘养老,所以即使势单力薄,也依旧得她干娘作保,留在了宫中,并未被遣散,还因祸得福,取代原本浆洗上的管事宫女,成了个小头头。她是新近才同她所说的那名宫女住在一个屋里的,虽然两人还算相熟,但远未到无话不谈的程度。但她说,那宫女帮过她不少忙,所以她心存感激,担心那宫女真个做下了什么错事,叫乔贤妃知道了,便没有活路了!她不知道该向何人求助,却又不想坐视同屋人送命,才会找到我这里来的。”
浣纱只是寻常农家女出身,没有太大的见识,人也还算年轻,可她在宫里平平安安度过了八年时间,还认了有头有脸的干娘,爬到了如今的位置上,自然不是个蠢货。她只是胆小怕事些,但人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她从同屋宫女的言行举止间发现了对方的异样,再联想到早年后宫还是一后三妃势均力敌的时节,有一次因为乔美人想要坑萧贵妃一把,设了圈套,知情的同屋宫女面露忧色,认为自家乔美人太过分了,浣纱由此判断自己的同屋小姐妹可能对萧贵妃有些前情,兴许还受过对方的恩典,因此心中难免会倾向萧贵妃一方。
若是在平时,同屋宫女有这种念头,浣纱也不会太放在心上。乔娘娘不是什么聪明人,有时候脾气上来了,对身边的人是说打就打,说骂就骂的,从来不知道忍耐,因此她宫里的人也不是个个都忠心顺服于她。浣纱自己就曾经挨过乔娘娘的打,心里挺能理解同屋的心情的。可是,眼下乔娘娘之子即将要受封为新储君,萧贵妃的儿子三皇子却还不知道是不是心甘情愿地收手,这时候为了出一口气,便暗中去助萧贵妃母子一臂之力,做事出来妨碍三皇子继位,这不是在报复什么人,这是在作死!
浣纱不希望看到小姐妹作死,更不想让自己宫里再出一个叛徒,让乔贤妃面上无光,那她们所有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万一四皇子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做不了皇帝,乔贤妃的下场不会好,她们这些侍候她的人更不可能有好结果了!浣纱不愿意看到那个场面,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把自己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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