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让他们想办法到处搜索一番,好歹要把人找回来吧?!那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反对琳儿的婚事,也就罢了,如今琮儿生死不知,你怎么还象是没事人一般呢?!”
萧明德皱眉甩开了她的手,低声喝斥道:“你冷静一点儿!这里是什么地方?休要大吵大闹的!琮儿兴许只是受了伤,找了个地方包扎休息,不会有大碍的!他的武艺是我亲自传授的,等闲人近不了身。你真以为区区一个东宫侍妾与数名宫人、内侍,就能奈何得了他么?!”
对于儿子身手的信心,才是萧明德至今不为儿子的失踪而感到惊慌的原因。
萧夫人听了,稍稍冷静了些,可还是担忧不已:“说不定琮儿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没防备几个女人……”
萧明德低声道:“几个女人又能对他做什么?你与其想些有的没的吓自己,还不如好好考虑一下,等找到琮儿之后,要如何解释他擅自离开前廷私入后宫的行为吧!这可是你亲口说的,没办法抵赖!”
萧夫人一窒,心中也不由得懊恼起来。
谢慕林在小佛堂门口看着这对夫妻的互动,心中暗叹一声,便听得数个略有些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很快便有几个女官或宫人打扮的女子出现在小佛堂外,快步走了进来。为首的中年女官见到谢慕林,脚下顿了一顿,低头示意,旋即对大声痛哭的太子妃淡淡地道:“太子妃娘娘还请保重身体。这般放声大哭,对您玉体可没什么好处,也太惊扰皇后娘娘了。”
太子妃头都没回,继续哭道:“金女史,连你也来劝我么?可我心里憋得慌!若是不能向母后倾诉一番,我便伤心得快要抛开一切,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你就让我哭个痛快吧!好歹这里是东宫,不是外头。就算你嫌我丢脸,我也没丢到外人面前!”
这话似乎有些深意。金女史欲言又止,又忍不住看了谢慕林一眼,似乎是顾虑着她的存在。
谢慕林冲她微微一笑:“我是头一回到这里来,既然此处供奉着皇后娘娘的灵位,我身为晚辈,也该给她上炷香。”说着便走到香案边上,取了三支香点燃,然后退到太子妃侧面稍后的位置,鞠躬三次,再上前将香插入香案中央的香炉中。
然后她“唉”了一声:“金女史,你们平日里不打扫小佛堂么?怎的这香案上有那么多灰尘?”
金女史正不耐烦呢:“永安郡王妃慎言!我等看守小佛堂,一向尽忠职守,日日洒扫不绝,又怎会有灰尘呢?!”
谢慕林回头看她:“若这些不是灰尘,难不成是香灰?”说着就伸出手指在香案上抹了一道,果然抹出一条清晰的痕迹来。金女史上前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今日是大年初一,按照宫中的规矩,今日是不能动扫帚的,不过昨日除夕,她确实吩咐过宫人要把小佛堂打扫干净,她早上过来看时也没有异样,这才半天的功夫,怎么就……
谢慕林检查完香案之后,似乎还不满足,非要多挑几根刺不可,又观察起了香案两端供奉的鲜花与前方地面是否足够干净,接着发出了第二声“唉”:“这是什么?看着有些眼熟呀?”说着就蹲下身去,从香案围着的绣幔下摆处一摸,摸出一根镶了红宝石的金簪来。
她仔细看了看金簪,吃惊地回头看向太子妃:“这不是香浮从我这里偷走的那根簪子吗?难道她离开恒寿斋后,曾经回过这里?!”
太子妃停下了哭声,抬起头来呆呆地看过来:“什么?”
谢慕林抹了簪身一把,发出第三声“唉”:“这上头的……莫不是血迹?!”说完还把视线投向了长度及地、把香案下方遮得严严实实的绣幔,绣幔的边际明显被染红了一条边,而且红晕还越来越大,很快就从绣幔下方蔓延到地板上来。
金女史几乎是立刻就跳过来挡住了谢慕林的视线:“永安郡王妃,既然上过香了,还请你离开这儿吧!”
谢慕林一把将她推开,飞快地上前一步掀开绣幔。
萧琮冰冷的尸首,就缩在香案下方的空间里,头歪向外侧,正对着她,双眼圆瞪。
嫁祸
随着太子妃的一声惨厉尖叫,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小佛堂。
首先赶到的是本来就在前院里说话的萧家夫妇。萧夫人在小佛堂门口就看见了儿子的尸首,不敢置信地瞪圆了双眼,尖叫一声后就扑了进来,把太子妃都推了个踉跄。
不过太子妃也没顾得上抱怨。她乍一见到尸首,整个人都吓得快要疯了,浑身颤抖着倒在地上,即使谢慕林上前搀扶,她也脚软得站不起来。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挡在萧夫人冲进来的路上,压根儿没躲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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