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开的价钱很好,比去年强得多了,心里还担心郡王妃会吃亏呢!既然郡王妃不打算降价,那他们就多做些事,给郡王妃多些便利,好让您记得他们的好处,答应与他们签上十年八年的长约,让他们从今往后,再也不必为卖棉花的事犯愁了!”
谢慕林不由得失笑:“夫人,府上这几家世交真真是性情纯朴。我当初定价钱时,原是根据去年的价钱与今年上半年的棉花市价定的,没想到如今外头的市价又涨了不少,还担心您那边谈判不会太顺利呢!没想到这几户人家全都不在意不说,还愿意将晒棉、去籽和运输的活计都包揽了去,可给我解决了大|麻烦了!我心里不知该如何感激才好呢。只要我这织坊能一直开下去,我自然乐得跟他们签长约!”
袁夫人得了她这句准话,心里也颇为欢喜,感觉自己对世交的承诺总算可以实现了,便笑道:“郡王妃不必替他们几家人担心。今年棉花价钱确实稍有提升,但那又不得长久,等到明年降了价,棉农又该吃亏了。他们虽然只是埋头种棉花的庄户人家,就算是老将军麾下时,也都是只知道听令行事的老实人,但还不至于太蠢,上赶着叫自己吃了亏。您这笔生意对他们的好处大着呢!”
谢慕林与朱瑞对视一笑,心下明了袁夫人的言下之意。
那几户人家与袁家交情好,财政上的问题可能不是太严重,但明显在军中已经不剩什么人脉了。他们的家主既然是袁老将军生前的部下,袁老将军去世后,嫡亲孙子袁燮尚且处境艰难,两位夫人勉强靠送礼维持着昔日的人脉,因伤退伍的旧部自然更不必提了。如今袁燮成了永平郡主仪宾,袁家境况大为改善,有心要回报这些世交,奈何能帮忙的地方有限。钱财物资什么的,人家未必急需,可若是提拔他们家中子弟入伍,又要担心战场上刀枪无眼,伤了子孙性命。
他们如今不比从前,都有些家底,若不是实在艰难,何必送孩子入边军挣命?再说了,今年年初一场大战,北边元气大伤,接下来几年可能都没什么大规模的战争了,孩子入了军伍,却没了立功的机会,不是白耽搁功夫么?!
这几家人如今缺的是人脉,是底气,是能让他们的儿孙有前程出路的渠道,也是保住他们家财不被人侵吞的靠山。有了永安郡王妃的一纸契约,他们还需要担心什么?!他们几家连棉花差一点儿血本无归的日子都经历过,如今不过是少赚些银子,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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