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燕王看好四皇子,除非他在朝上公然支持四皇子,与其他皇子们做对,否则凭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哪位皇子上位都要对他客客气气的。等到上位的皇子坐稳了皇位,能腾出手来削燕王的权时,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后的事儿了。
谢慕林环视屋中一眼,下人们都早早退出去了,吴琼叶姑姑守在门口,暂时不见有什么闲杂人等,这个环境还是安全的。她便给朱瑞使了个眼色:“瑞哥,你说吧。我也想知道呢。”
朱瑞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其实……父王自己也是影影绰绰有所察觉罢了。京中眼下还算是风平浪静,有什么事也都是在暗中默默进行着。万隆发现了一些事,说曹家昔日的部将与禁卫军中,都有些不太对劲的征兆,可他无权深究,又查不到什么有力的证据,只是感觉不太对罢了。他只得把这些情况全都报给了父王,让父王自己判断。父王认可了万隆的看法,也觉得曹家或是别的什么人,有可能在暗地里谋划着什么。
“为防万一,他想要守在皇上身边。曹家有昔日承恩公的余威,三殿下那边有萧将军……无论是禁卫军还是城卫军,都难保没有殿下们安插的人手。父王觉得,自己在军中还算有威望,若真有个万一,也能帮着压一压场子。”
燕王妃看着朱瑞:“就只有这样而已?”
实情
其实不是只有这样而已。
朱瑞又犹豫了一下,看到一旁妻子谢慕林也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索性把心一横,说出了燕王在信中提到的最大机密:“自打过了淮河,父王手下亲卫队中的斥候便发现一直有人在盯梢船队,每当船队靠岸时,总会有人在附近出没。父王听说后,为防万一,命人留意从当地采买回来的食水补给。果不其然,有几味名贵的补品与食材被验出有问题。虽然称不上是什么毒药,但用得不对症,就会对身体有害!再者……四殿下先前是中过毒的,一旦他毫无防备地将这些有问题的食材吃了下去,便会与解药中的一味药材产生冲突,立时变成索命的剧毒!”
燕王妃与谢慕林齐齐大吃了一惊。
燕王妃脸色都变了:“这是何人所为?!竟敢如此大胆?!船上可不仅仅有四殿下,还有太后娘娘呢!永宁长公主亦在船队中。那背后下药之人就没想过,万一食材被太后娘娘与永宁长公主吃下去,也会危及她们的性命么?!”
谢慕林则想得更深了一些:“动手的人猜到四殿下中毒了?!他们还能查出四殿下吃了什么解药?!”
朱瑞叹气道:“父王猜测,太医能从医书中打到解药配方,想必那下毒之人,也有可能收藏有类似的医书,因此才会用上这种害人的法子。他未必猜到四殿下就是那下毒之人,只是存了试探之心。无论当初中毒的人到底是谁,那些被做了手脚的食材,都绝不是寻常人物能享用的,多半只有身份最尊贵的几位皇室中人能吃到。只要当中有人是中过毒后,又吃了解药的,把那些下了药的食材吃下去,就立刻会暴露无疑了。倘若出事的是四殿下,背后指使之人甚至不必再下一次手,兴许还会高兴自己省了事儿呢!倘若出事的是太后娘娘或是长公主殿下……又与储位的易立有何妨碍呢?”
背后下手之人,冷心绝情的程度真真令人叹为观止。他大概只是一心要弄清楚当初中了毒的是谁,为什么原本是暗杀目标的四皇子平安无事?就算亲祖母太后误中副车,平白葬送了性命,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吧?
燕王妃面色发白地紧握双拳,深吸了一口气:“会是谁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儿来?!是太子殿下,还是三殿下?!”
朱瑞摇了摇头:“父王暂时还没查出来。验出食材被做了手脚后,他曾经派出手下亲卫去捉拿经手之人,可惜大部分的人都一无所知,唯一最有可能知道内情的那名商贩,却在父王找上门之前就被人发现吊死在自家店铺中。他的家人对此事一无所知,还以为他是因为献上了有问题的食材,方畏罪自尽了。地方官府原本要把他们全数收监,但父王认为此事非同小可,自己又不方便插手地方政务,便让四殿下出面,把那商贩的尸首用冰封冻着,派专人先一步运回京城。至于商贩的家人,也全都押上了船,送回京城受审。”
谢慕林淡淡地道:“这些人倘若真的对实情一无所知,当初那商贩被灭口的时候,就该一并死于非命了。那背后主使者能留下他们,只怕他们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留他们在船上,也未必会有人冒险来灭口的。”
朱瑞知道妻子一下就猜到了父亲燕王的用意,冲她笑了笑:“不管有没有用,父王都不想放过任何一丝可能。”
这件事被燕王控制了消息,外界大多数人还不知道,不过太后与四皇子、永宁长公主都是知情人。他们心里也在暗暗后怕着,坚定支持燕王一查到底。对于主使之人,几位贵人都有各自的猜测。燕王本人也有。只是目前什么证据都没有,他不好对外人说罢了。
但他在信中给了朱瑞暗示,所以朱瑞大概能猜到他在怀疑谁。
谢慕林小声问:“会是三殿下吗?虽说先前潜入北平的那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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