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但他也不是什么爱争权夺利的脾气,一直关起门来过日子,很少参与北平宗室和燕王府之间的争拗,反倒威望颇高。他的子孙媳妇里有与徐夫人交好的,可老爷子不表态,谁也不敢公然站队。徐夫人如今处境不佳,明知道镇国将军府做不了盟友,自然不介意多踩他家几下了。
太后觉得这事儿还有些意思:“若是镇国将军府知道是徐氏在背后捣鬼,不知会如何应对呢?说来还真是可惜了,他家老郡王看着是个明白人,子孙也象是懂礼、本分的人,怎的娶来的媳妇却如此糊涂?但愿此事过后,她不要再犯蠢才好!”
镇国将军夫人自然不敢再犯蠢了。外甥女儿周三太太的来信简直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她以为自己的谋算极妙,别人不会看出来,如今才发现,原来人人都看穿了她的心思,连太后、燕王妃甚至是新嫁小媳妇永安郡王妃都对她的打算一清二楚。当日燕王妃与永安郡王妃的托辞,分明就是在婉拒了吧?!也是对她最后的警告,怎的她只顾着自己生气、失望,就没发现这两位贵人在用什么眼神看待自己呢?!
有些话她没办法在公婆丈夫面前提起,想跟儿子们诉诉委屈,又要面对他们追问顺义郡王府嗣子的事,儿媳们都不贴心,她更没法说了,到头来只能把女儿与外孙女接过来,低声哭了一顿,还要向她们道歉——为自己一时妄想,连累了外孙女儿的名声。
李朱氏全无主意,听了母亲的话,只知道自己似乎并不是被利用和牺牲的那一个,母亲完全没有为了图谋郡王府嗣子之位,出卖外孙女的意思,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至于外头的谣言,她只能归罪于她们母女俩的苦命:“兴许当初我就不该违逆了公公婆婆的意思,倘若我照他们说的那样给三姐儿说人家,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他们说的人家也不是太糟糕,三个人家世都是很好的。就算三姐儿不能嫁人做填房,头婚却没什么妨碍。张家小子说是克妻,其实也是运气不好,连着遇上两个未婚妻,身子都不大康健。三姐儿的身体从小就好,定不会落得那样的境地。张家小子只比她大四岁,才学谈吐都好,生得也不错,算得上是良配。”
李三姑娘白着脸,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镇国将军夫人顿时顾不上哭了,张口就数落女儿:“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张家小子再好,他家太太也太难缠了!说是怕再次定亲又会出差错,就算两家议定了也不会正式下定礼,只当彼此有个口头之约,等到将来三姐儿及了笄再直接完婚。可在此期间若是有什么变故,张家人看上了别家的姑娘要定亲,你们连个婚书都没有,要说理都没处说去!难道就这么白白被他家耽误了不成?!我宁可叫三姐儿去王家,大不了让王家小子成婚后分家出来算了,只要不受那继室婆婆的气,有我们镇国将军府盯着,还怕孩子没有前程?!”
当然了,这些都只是气话。镇国将军夫人若是能看得上三户人家里的任何一家,也就不会折腾着宁可把外孙女儿送给四皇子做妾了。只是如今事情演变到了这个地步,四皇子显然已经没法肖想了,当务之急是把外孙女儿的名声挽救回来再说。
镇国将军夫人拿出了外甥女儿的信,拿给女儿看:“这是你表姐从保定来的信。她在保定守孝,偶然打发人来给你姑姑姑父送东西,听说了咱们的事,就立刻派人快马送信过来。她也觉得我这事儿做得差了,但事已至此,再悔恨也无用,只能先想办法把三姐儿的名声救回来再说。她觉得,燕王妃既然已经发了话,愿意接三姐儿进王府住些日子,哪怕只是个幌子呢,只要这幌子成了真,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李朱氏连忙拿过信来细看,看完之后整个人都振作了不少:“这样行么?燕王妃明知道我们在打什么主意,还能答应接三姐儿进府?!”
李三姑娘好奇地抬头看向外祖母与母亲,似乎猜到了她们在说什么,神色灰败的脸上,也燃起了几分希翼。
镇国将军夫人冲她苦笑了一下:“事到如今,死马只能当活马医了。倘若燕王妃不提接人的事儿,我们就主动把孩子送过去。反正话是她本人说的,我们便厚着脸皮当一回真吧!在外人面前,我们就咬死了没有嗣子之事,也没有四皇子那事儿。我们本来求燕王妃的,就是在太后与四皇子离开北平后把三姐儿送过去。除此之外全都是不怀好意之人编造的谎言!燕王妃一向是个好脾气,她当日对三姐儿和你也确实心存怜意。只要我们敢送人,她是绝对不会把孩子撵出来的!”
李朱氏咬了咬唇:“那……要是燕王妃真给三姐儿说了亲事,那男方的家世还不如我们老太太提的那三家……”
“那我也认了!”李三姑娘咬牙接上了母亲的话,“好歹燕王妃还是个好人,不会卖了我。家世好有什么用?我要的是安安心心过日子,母亲与弟弟也不必再受苦。除此之外,什么都是假的!”
舆论
永平郡主的嫁妆被送往袁家宅子的那一天,谢慕林便在前来燕王府看热闹的宗室女眷口中,听说了镇国将军府外孙女儿李三姑娘的最新消息。
据说镇国将军夫人骂了宗室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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