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没有儿子,夫妻之间再无遗憾。做婆婆的压根儿就不必做什么,更别说离得还远。
太子就不提了。他与太子妃这一对,自大婚以来,就没少闹腾。太后知道皇帝有意废储,便也不打算多管太子的事,可每每被孙子孙媳妇吵到跟前,扰了清静,她就更多的是心烦,丝毫没有过问的打算。
其他几个孙子还没娶妻呢,就算娶了,估计她也是不管闲事的多。
如今想想,朱瑞与谢氏这一对,论血缘是她的亲孙子亲孙媳妇,论礼法却是远支宗室,她既可以管得着,又不用担心会犯什么忌讳,人还愿意与她亲近,岂不是最适合她安享天伦之乐,可以尽情疼爱孙子孙媳、教导他们人情世故、调解他们之间的小口角的对象么?!
太后看着朱瑞与谢慕林,眼中的目光越发慈爱了。
赏赐
一旦太后看朱瑞与谢慕林这对新人顺眼了,她老人家出手便大方起来。
各种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的赏赐就不必提了,这都是寻常配置罢了。她老人家还把好几样心爱的古玩摆设赏给了他们——若不是顶顶心爱之物,她也不会带着这些东西从京城到北平来,原本还打算继续带回京城去,但现在愿意把这样的爱物赏给晚辈,可见对他们是多么青眼有加了。
等到中午赐宴的时候,太后又命人加菜,把自己那份午餐也一并送过来,让孙子孙媳妇陪自己吃。
这一条,就很难说是不是赏赐了。反正正常情况下,能与太后一同进餐,那肯定是无上的殊荣。只不过对于头一次经历这种事的谢慕林来说,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用餐,不但意味着她的礼仪必须规范,举手投足都不能有任何随意的地方,而且赏赐下来的食物,她是要吃完的。
就算不合口味,不爱吃,又或是吃不下了,她也得吃完。因为赏赐的菜,就从来没有剩下的说法。
若是在自个儿家里,她吃不完的菜让身边的人代劳了,不会有人多说什么。但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谁敢这么干?!
虽说太后身边的厨子,厨艺都很靠得住,给太后做的菜色,也都足够美味,而且大多偏软烂,不会有消化上的问题,可给新婚的宗室成员赐宴,菜单是相对固定的,里头该有什么菜色,都有规矩。厨子的厨艺好,也就是能让菜色好入口一些,但某些味道本就不怎么样的传统菜色……谢慕林只能说她是硬着头皮把那顿饭给撑完了。
朱瑞沉默地帮了大忙。他是男人,又在军中混过些年头,饭量比较大,起码能把赐宴的七成饭菜分担过去。可谢慕林看着新婚丈夫吞下那些不怎么美味的食物时,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回头还要在太后面前赔笑说好吃,心里便忍不住要心疼他几分。
朱瑞给谢慕林使了个眼色,似乎在用眼神告诉她,自己不要紧。他在开平卫那地方什么难吃的东西没吃过?那时都熬过来了,今儿这饭菜已经算是极美味的了。若是真的很难吃,那么多位宗室子弟早就抗议了。更何况,今儿这朝见礼赐宴是太后身边的厨子做的,估计就是个不熟练的问题,若是在京城,由宫里御膳房的老油子们做出这顿饭,那滋味还要更不堪些呢!他们夫妻俩真真算是很幸运了!
谢慕林收到了朱瑞的眼色,心里也大概明白他的意思,暗叹一声,自然不会在太后面前露出什么不对来。
这时候,宫人来报,四皇子来了。
谢慕林连忙与朱瑞一同起身,迎接进门的四皇子,又向他正式见了礼。
四皇子笑得十分亲切,给太后见过礼后,便拉住了朱瑞的手:“堂兄、堂嫂不必多礼,都是一家人哪!”他还跟太后说,“昨日孙儿在燕王府玩得可开心了,晚上睡得也好,早上起来,王婶还给孙儿准备了丰盛的早饭,都是北平特色,孙儿在您这儿都没尝过的!”
太后年纪大了,口味相对固定,偶尔吃些北方吃食是尝鲜,长期吃下来当然不行,所以日常还是以江南口味的食物为主。四皇子跟着她吃饭,自然也是随了她。因此太后听了四皇子的话,也不以为意,还笑着说:“尝尝新鲜也行,只是那些不好克化的,你就不要想了。你年纪还小,肠胃弱,可别吃出毛病来。”
太后叫了四皇子到身边坐下,又命人给他也添了一副碗筷,道:“你正好在这时候过来,显见的是打算蹭我一顿饭了。正巧你堂兄堂嫂也在,索性一块儿吃着热闹。”
四皇子应着声,又说起昨日在新房里吃的点心:“多谢嫂嫂招待了。扰了嫂嫂的清静,实在是罪过。”
太后还真不知道四皇子昨天跑到新房去了,讶然问:“这是怎么回事?永平带你去的?”
朱瑞笑着解释:“昨日人多,父王见前头大宴上有许多武将,性情粗率些,怕他们惊着了四殿下,就让四殿下到后头跟着王妃和永平一块儿吃席了。可北平的将军夫人们也都是厉害脾气,大约四殿下没见识过,也有些唬着了,怕被她们缠上劝酒,索性就拉着永平躲了清静。昨日那样的情形,人多热闹,若真要找清静地方,也不是没有,但想要清静,又有吃有喝,有瓦遮头,还有人侍候,不怕什么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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