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瑞佯作没事人似的,笑着双手一搂,又再度把老婆抱住了,只不过这回抱得没那么紧:“若是觉得还困,那就多睡一会子。这时候时间还早,不用急的。”
谢慕林啐他:“谁不急呀?我们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要去见王爷王妃,还要进宫去行朝见礼!”
朱瑞在她耳边低声笑道:“你今儿要改口了,得管我父王叫父王。至于朝见礼,你不用担心。皇上又不在紫禁城里,只有太后与四殿下在。我们要拜也是拜太后娘娘去。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早上起得晚些。我们若去早了,不是傻等半日,就是扰着她老人家安眠,不太好。因此太后娘娘前几日就吩咐过我了,让我不必急着带你进宫去,过了巳初(上午九点)再去也不迟。”
谢慕林半信半疑:“你可别哄我。从来只听说老人家觉短,因此早上起得比旁人早些。我们家两位老太太都是如此。怎的太后娘娘反而起得晚呢?”话虽如此,但太后养尊处优,她老人家若想赖个床,又有谁能阻止,谁会阻止呢?
朱瑞只笑道:“我不管太后娘娘是早起还是晚起,反正她老人家就这么吩咐了。长辈怜惜小辈,这份好意,我们做小辈的只管领受了就是,否则岂不是辜负了长辈的慈爱?”
谢慕林瞟了他一眼,还是要挣扎着起身:“就算进宫不用太早,我们也该起来了。还要去见过父王与王妃呢!你是人家亲儿子,你无所谓。我这个新媳妇还要脸呢,不打算进门头一日,就闹出睡懒觉的笑话来。就算昨晚睡眠不足,等从紫禁城回来,午觉再补眠就是了。你可别害我叫人笑话!”
她都这么说了,朱瑞无奈地松开了双臂,索性也与她一同起了床。
谢慕林迅速把床边丢了一地的衣裳拣起来一一穿好。幸好这新房是认真打扫过的,地板并不脏,否则衣服丢了一晚上,还真是没法上身。她顺道把朱瑞的衣裳也捡起来,回头看见他一副衣衫不整,松松垮垮的模样,半个肩膀都露出来了。虽然有腹肌可以欣赏,美色颇为养眼,她却还是红了脸,把衣服给他扔了过去:“还不快些把衣裳穿好了?我得叫人进来侍候梳洗了。你这副模样,怎么好叫我的丫头看见?她们可都是正正经经的大姑娘呢!”
朱瑞冲她翘唇一笑,顿时色气攻人:“我这是在自个儿娘子面前随意些,若有外人进来,自然会摆起架子来。放心放心。”说罢抱着衣裳就进了净房,随意举手抬足间,带着无限魅力。谢慕林一时都看得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都红得发烫了。
其实朱瑞说是在富贵之家长大的子弟,又自小出入宫闱,但生活上还真不算娇气,也不是事事讲究的那种人。毕竟他在金山卫待过一段时日,又在北疆的开平卫镇守了两三年,成日家与军中的大老粗们厮混,再讲究的生活习惯,也早就扭转过来了。如今他成为了亲王之子,日常生活自然是锦衣玉食的,他也能撑起贵公子的架子。可若是在私密的场合中,身边只有最信任的人时,他也会放下一切拘束,怎么随意怎么来,完全不讲究什么礼仪规范的。
他现下在谢慕林面前就是这种状态,更别说他如今心愿得偿,正志得意满,越发不乐意弄些什么规矩礼仪来隔开自己与心爱的妻子之间的距离了。
不过,等到他从净房里出来时,便又是个把衣裳穿得整整齐齐、板板正正的贵公子了。
这时候他面上带的微笑,与先前那色气十足的笑容截然不同。谢慕林的丫环们见了,只有恭敬的份,绝不会有脸红的感觉。见他走到谢慕林身后,香桃与青橙两人还主动让出了道来。
谢慕林已经换好了常服,头发也梳好了,化了简单的妆,只是首饰还未上头,正挑选着今日要戴的耳环。
朱瑞虽然有一些直男的生活习惯,却没有直男的审美。他眼光精准地挑中了一对耳环,给妻子提了建议:“试试这一对?与你的七翟冠颜色正相配,既华丽又轻巧,你戴着也不会太累。”
谢慕林便依了他,戴上耳环后,果然感觉与翟衣翟冠都颇为匹配:“这不是纯金的,上头也没镶什么贵重宝石,感觉跟郡王妃的冠服不太匹配,所以我之前很少戴这对耳环,没想到这么合适。”她给了新婚丈夫一个赞赏的眼神,给他的眼光点赞。
朱瑞笑着低头亲吻了谢慕林光洁的后颈一记,几个丫头顿时脸红红地转开头去。谢慕林没好气地对镜中的他瞪了一眼,但毫无震慑力,感觉就象是在跟他打情骂俏一般,不但没能阻止朱瑞,反而让他变本加厉,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方才呵呵笑着走了出去。
他往东次间去了。原本负责侍候他起居的侍从早就准备好了他的冕服,在那边等候着,侍奉他穿戴完毕,又在他的吩咐下,把丰盛的早饭摆放到正间的桌面上。
朱瑞并未戴冠,只穿着冕服,站在帐幔边,衣裳衬得他格外身长玉立、气宇轩昂。
他朝穿戴妥当的谢慕林伸出了手,露出微笑:“慕林,过来,咱们一块儿用早膳。”
训诫
早饭还算好吃,不过,带有浓厚的北方风味。
燕王府毕竟根扎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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