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林冲他翻了个白眼:“你要是再不说,我就真被你恶心到了!”
谢徽之无奈,只得坦白:“就是吧……二姐夫的身份自打在家里传扬开来后,谢映容也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整天神神秘秘的,近日竟还开始打听起二姐夫的喜好忌讳了。每次永宁郡主上门,我们都躲得远远的,她却还千方百计地要上赶着讨好,又送糕点又献殷勤。她这手段,我瞧着觉得太眼熟了!再加上姨娘最近正教谢映容,将来如何讨好自家夫婿和婆婆小姑呢,里头就有这些手段,我觉得……兴许是万家三姐夫去京城时间太长了,如今且还回不来!谢映容见着二姐夫身份尊贵,又温柔体贴,便……”
谢慕林不等他说完,就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不由得有些啼笑皆非。
据她所了解到的情况,谢映容应该是发现朱瑞的命运与上辈子相比,有了很大的变化,极有可能不会落得凄凉下场了,倒是富贵可期,所以才有了巴结讨好她这个二姐的意思。要知道从前,谢映容可是十分不看好她与朱瑞的婚姻的。
谢映容打听朱瑞的喜好与忌讳,大约也是想要对症下药。永宁郡主上门,则更多是因为燕王府。谢慕林能猜到一点前者的心思,所以从来就没误会过。无奈谢映容的前科太多了,她还打过卞大姑娘未婚夫的主意,于是谢徽之这位一向看她不顺眼的弟弟,就想歪了……
谢谨之估计也是受到了谢徽之的误导吧?其实他若了解到内情,未必想不通这个道理。然而谢慕林是他唯一的同母胞妹,他有些关心则乱了……
谢慕林看着两位兄弟,心里暖暖的,不由笑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二哥和三弟只怕都误会了三妹妹的想法。她从前并不知道瑞哥是燕王之子,一直以为他只是萧家庶子,所以不看好我与他的姻缘。前些日子发现了瑞哥的真实身份后,她才重新贴上来,想要与我多多亲近,重叙旧时的姐妹情谊。她找人打听瑞哥的喜好,估计也只是想投其所好而已,倒不是有意夺我夫婿。
“她还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婚事都定下了,王爷王妃,还有宫中贵人,都认可了这桩姻缘,她还能怎么抢人?但凡她有一丝失礼之举,爹娘就不会饶了她!更何况,她如今还惦记着太后什么时候能回京,好让万隆回北平来娶她呢,可见她并没有换夫婿的想法。”
这个道理很简单易懂,谢谨之与谢徽之一想,就明白自己确实误会了。可即使如此,谢映容这种前倨后恭的态度,也够让人膈应的。对待自家亲姐妹尚且如此,她这势利眼也未免太厉害了些。
谢谨之摇了摇头,对谢慕林道:“虽说是误会,但三妹妹品性不正,二妹妹还是多提防着她些。万隆家世毕竟有差,谁也难保三妹妹不会慕富贵,对二妹夫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想法。若她真要做出丑事来,别说我们谢家了,便是燕王府也要跟着没脸,父亲更没脸在北平做官了。如今大好局势,断不能毁在三妹妹这个不知轻重的人手里。二妹妹在内宅行事更便利些,还请你多派人盯着三妹妹,莫叫她真个惹出大祸来。等你出嫁了,我就跟四妹妹商讨这件事,让她接替你去盯着三妹妹,总要等到三妹妹出了门子,与万隆一同去了京城任上,才能真正松口气。”
谢徽之在旁大为赞同地连连点头。
谢慕林不由得哑然失笑,却没有再替谢映容辩解什么,谁叫她总是做些容易引人误会的事呢?
谢徽之还跟谢慕林低声道:“谢映容对待贵人也十分轻慢,这亏得她很少出门交际,偶尔得了燕王府贵人的召见,也能维持面上的礼数。可若是我们家娶进来一位长公主之女做长嫂,二姐姐你也做了郡王妃,今后就少不了与各位贵人打交道了。谢映容要是跟着沾了光,时常出现在贵人们面前,她那点小心机、小手段,哪里瞒得过那些人精去?可别叫人察觉出她的轻慢来,连小命都给弄丢了!她不过是大哥哥与二姐姐的庶妹,万隆也没那么大的脸面,能让贵人们容忍她三分。”
谢慕林皱着眉问:“三妹妹到底都露出了什么马脚,令你有这样的猜想?”
谢谨之在旁道:“她天天都在露马脚,自己却毫无察觉。她还是见得人少了,不懂得在人前掩饰自己的想法,哪怕一声不吭,眼角眉间也总会露出些破绽来。若是遇上心思简单的人,大约是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的。但若遇上了心细又通晓人情世故的人,很容易就能猜到她的心思。”
谢谨之本就是个细心谨慎又擅长察颜观色的人,谢徽之从小就擅长与人打交道,他们又都熟悉谢映容的性格,所以不留心则罢,一旦留心,谢映容那点浅显心思就再也瞒不过两位兄弟了。
他们觉得很可笑,但心里也隐隐有些害怕。谢映容这种性格作派也不知是打哪儿学来的,小时候分明对权贵阶层是敬畏有加,又心存向往的,绝对没露出过这等轻慢态度。她到底是为什么犯了蠢?!
谢慕林听着两位兄弟的话,心里暗暗拿定了一个主意。
虽说她还想继续从谢映容那里打听其上辈子的经历,好多掌握些有用的情报,可谢映容再这样疏忽表情管理,早晚要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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