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出京赴任了,萧琳却不是什么聪明人,哄一哄,应该不难哄得她开口。哪怕三殿下跟她说的多是谎话,也不代表谎话无用。如今萧家已经失了兵权,若是三殿下因此对萧琳冷淡了些……我顺便挑拨离间几句,又有什么要紧?”
他冷笑了一声:“三殿下明知道皇上不乐意让他娶萧家女,他还非得引诱萧琳,做出丑事来,更害得萧琳名声败坏,只能以妾室身份嫁给他。嫡亲的外家萧氏百年清誉,叫他败坏得一干二净!他只需要纳了萧琳,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也太便宜了他!他既然干得出这种厚颜无耻的事,就别指望日后还能顺心如意,妻妾和美了!”
燕王府远在北平,管不着京里皇家的事,也就罢了。他既然要进京,要跟太后、皇帝等长辈接触了,怎么能什么都不干?!燕王府早已站了队,也是时候要表现表现了。否则萧贵妃与三皇子,兴许还以为他们一家是纸老虎,能任由他们母子随意摆布呢!
暮春
萧瑞第二天离开了北平城。
他走得很低调,只带了很少的人手,连小徐都留在了燕王府,对外只说是奉燕王之命出城去办事,没有特地提起目的地是京城来。
由于他前两日才出城去了紫竹院,还跟附近的驻军打过交道,旁人还以为他这次出差,也是类似的性质,会到离北平不远的地方办事,压根儿就没有多问。
燕王府旁支末系的宗室成员各忙各的。徐夫人刚刚因为放贷一事,元气大伤,又为了独生爱女稍嫌冷淡的态度而伤心,此时正跟女儿生闷气呢,顶多就是问一句萧瑞的去向,旁的压根儿就没有多打听。至于周家,早就离了北平,近几日还有大批人手从保定赶过来,把原本存放在官邸中的大件家具、行李给拉走了。
北平城里的人家都平静地生活着,谁也没有关注萧瑞的离开。
谢慕林也从父母那里旁敲侧击了一下,确定连谢璞都没听说萧瑞进京一事,便也很有眼色地保持了沉默。
三月春暖,紫竹院一行,谢慕林一家还算玩得愉快,但毕竟是在一处封闭的园子里。眼看着天气几乎日日都极好,不冷不热,风和日丽,等到第二个休沐日到来,谢璞总算不用再加班了,谢慕林便怂恿家人又出了一次城。这回他们去的是另一个方向,但也是有山有水,还有大片的桃花可赏,一家人同样玩得十分开心。
北平城的官宦人家圈子,在玩过出城春游之后,又兴起了在自家或租来的园子里设宴待客,请人来赏花或作诗的消遣方式。谢家就收到了好几封帖子。
文氏在北平待了几年,对此已经十分熟悉了,挑了几家熟人的帖子,带着女孩儿们去赴了几回宴。她倒是很小心地把谢映容给带上了,但这种宴会往往是变相的相亲场合,谢家的女儿几乎都已经有了人家,连明面上尚未定亲的谢映芬,实际上都已经被人看中了,只是不曾向外公布罢了。谢家的女儿参加这种宴会,也就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事儿,根本就用不着理会那些想要找儿媳妇、孙媳妇的太太、奶奶们。因此文氏端坐席间,十分镇定,拘着不许女孩儿们到处乱走,也没人挑她的刺。几次宴席,都这么不温不火地顺利应付过来了。
谢映容倒也老实,一来是她已经定了亲,二来,也是因为看不上这些作东的人家。其中地位最高的也不过是巡抚府上,而这位巡抚大人是今上潜邸旧臣之子,等过几年新君登基后,就不再吃香了。谢映容心气儿高得很,哪里会把这样的人家放在眼里?
她老实了,文氏与谢慕林姐妹几个也能松口气。眼看着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又有人兴起在什刹海上坐船游玩的娱乐方式,文氏竟也有几分动心。
自打永平郡主做东,请了谢家、巡抚家、按察使家与几位将军家的小姐,以及燕王府旁支宗室家的女孩儿们坐画舫游了一次什刹海,顺便在船上吃吃喝喝,还叫了女琴师来好生演奏了一番后,便有许多人家也学起了永平郡主,或买或租,找来各种华丽的画舫,或是亲友间自娱自乐,或是请客作东大宴宾客。什刹海上每天都能有一二十条画舫飘荡在水面上,时不时传来管弦乐声或是人声吟唱。谢家人在后园就能听得一清二楚。最热闹的一日,谢慕林晚饭后去后园游廊里散步消食,都能听见有人在附近的水面上唱一出近日新推出的昆曲。
谢家没有船,但很容易就能借到画舫。从官邸后园小门出去,没走几步就是水边了,有个现成的小码头在。船泊在那里,谢家人想要游船,随时都可以从后园走。湖面上风比较大,但眼下正好是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的季节,倒也可以借几分水面的凉意。被湖面上传来的嬉闹声勾引了几日后,文氏终于点头答应了,去劝谢璞弄一条中等大小的画舫来,谢家合家坐船游湖,玩乐一番。
这回她们还带上了两位老太太。
宋氏对这种娱乐方式还挺适应的。小时候,她曾经跟着父亲搭上过文人雅士们的画舫;年轻的时候,她也曾跟着丈夫登上西湖上诗人名家的船。她还能跟女儿、儿媳与孙儿孙女们说起自己年轻时的经历,吟一吟曾经听过的好诗好词,连附近经过的画舫上小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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