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就该入夏了。这紫竹院正是避暑的好去处,确实应该多加建几处房舍。”
她瞧见前方不远处,还有别的内侍与壮妇在干同样的事情,就觉得自己似乎不太方便继续往前走了,万一打搅了人家干正事怎么办?于是文氏便派了一个婆子,去找几个男孩,劝他们早些回来,别真赖在友贤山馆就不走了。她预计自个儿今天是要赶在天黑前回城去的。
一行人调转方向,又慢慢返回澄碧山庄去了。等离燕王府的人远了,谢映慧才开口道:“永宁长公主一家四月就预备动身离京了,哪怕他们一路坐船北上,路上还要游山玩水的,也不可能花上两个月的功夫。若是园中新建的房舍要赶在长公主一家到达北平前建好,还得整理干净了,摆放家俱、摆设等物,三个月的时间真的够用么?若是赶不及,房子建到一半,光秃秃的太难看了,岂不是反而坏了这园中的好景致?”她觉得这事儿太赶了。去年燕王府就知道永宁长公主一家要来北平探亲的,为何到了现在才开始动工加建房屋?
谢慕林却知道,这是因为太后临时决定要到北平来躲清闲的缘故。这事儿目前在北平还是个秘密,她不好多说,只能道:“应该问题不大吧?燕王府能召集到的工匠数目与水平,都不是寻常人家能比的。况且只是加建几处房舍,只要建筑材料——比如砖石木材什么的及时到位,不要求精雕细凿的话,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不是还有水泥吗?北平这地方,应该一向有用水泥的传统吧?爹爹又把家里的水泥方子拿了过来,配合着用上,应该能加快建筑速度吧?”
谢映慧叹道:“若真能用上倒罢了。但水泥这东西,好象也就只有北边儿不忌讳,江南一带,除了我们湖阴,其他地方都不大敢用呢。我就不明白了,这明明是个好东西,又便宜又方便,取材也容易,就算是太宗皇帝想出来的又如何?怎么偏偏就被忌讳上了呢?什么时候皇上能看到这东西的好处,开口解了它的禁就好了——其实也没什么明文记载的禁令,只是皇家忌讳而已。”
谢慕林心中微微一动。
皇家的忌讳还不是皇家成员自个儿想出来的?即将来到北平的,不仅仅有太后和永宁长公主一家,还有位疑似未来储君的四皇子呢!倘若能让他看到水泥等太宗皇帝曾经的“发明创造”的好处,等他日后登基为帝,会不会改一改皇家的规矩呢?
辞行
谢慕林姐妹三个随文氏回到澄碧山房,先前派回城中去的下人正好回来了,也给她们带来了谢璞的回信。
谢璞确定了不会到紫竹院来度过今天的休沐日。他其实今儿一大早就回衙门去了,休沐日也成了工作日。最近衙门里事情还挺多的,他有些忙不过来,不打算挤时间出城游山玩水了。不过他很乐意看到妻儿能偶尔愉快地散心,让文氏只管带着孩子在紫竹院多住两天。至于家里,一切正常,万事还有他在呢。
文氏虽然非常感动于丈夫的体贴,但显然对他的做法十分不以为然。她问了送信的下人,得知谢璞昨儿晚上就没照平时她定好的时间入睡,竟然一直在看公文,熬夜熬到了三更天!家里两位老人都住在别的院子里,等闲不会知晓谢璞这个儿子的作息,而正院里又有谁敢管他?两个姨娘都只有温顺听话的份!可谢璞已经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哪里撑得住这样的辛劳?
文氏有些坐不住了,便对女儿们道:“我们吃了午饭就回家去吧?玩了这一天,也差不多了。园子里的景致固然很美,可燕王妃与郡主也有正事要忙,我们留下来,不过是打搅人家罢了,还不如早些回去。家里有一大摊子事儿呢,我们都不在家,也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
其实三个女孩子都心知她是担心谢璞,哪里是因为她嘴里说的这些原因?不过她们都很有眼色地点头称是。
谢慕林笑道:“咱们家跟燕王府关系一向很好,王爷王妃又不常来,若是将来哪天想要再来这园子里玩,去求王妃就是了,并不急于这一时。”
谢映慧也点头:“园子里显然是要召集工匠盖房子什么的,乱糟糟的,我们留下来也没什么好玩的,索性等园子建好了再来。倘若永宁长公主一家真要到这园子里避暑,咱们家肯定是要常来常往的,这怕没有再来玩的机会么?”
谢映芬掩口笑道:“我们倒是好办的,就是不知道哥哥们如何?只怕他们万分舍不得友贤山馆的藏书吧?”
其他人听了都忍不住笑起来。这种事当然很有可能发生,但如果文氏真决定午饭后离开,就不可能真把谢显之兄弟三个给落下的。还有随小徐出园子去游逛的谢徽之,也该打发人找回来才是。
文氏先带着谢映慧与谢慕林去向燕王妃辞行。
燕王妃正与吴琼叶姑姑商量着什么,谢慕林进屋时就听到她们讨论工程银子的事。得知文氏的来意,燕王妃有些吃惊,随即面露愧疚之色:“是我怠慢了亲家。”
文氏忙道:“王妃言重了。王妃的安排极周到极好的,我们母子一行人在园中过得既舒适又悠闲,真想再住些日子呢!只是我们家里也是一摊子事儿,老爷又忙于公务,无法分心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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