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的么?大少爷还是没答应见他?”
谢映芬停下了劝说,无奈地回答生母的话:“还有什么好见的?元宵节后,不是让叶家人进府给大哥大姐磕头请安了么?还让叶老高夫妻来见过姨娘了。有那么一回就够了,赏钱也没少他们的,如今又整天嚷嚷着要再见大哥大姐,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我们家对他们够好的了,安排了住的地方,衣食住都不缺,只是想着他们在北平城里人生地不熟的,怕他们生事,才拦着他们出门罢了。再说,前些日子曹家情势也不好,叶家人名义上的主人到底是姓曹的,不让他们出去,也是为了保护他们。怎的叶老高一家子就不知道好歹,还要闹腾个没完呢?!”
谢映芬对此怨气很大。她虽然不认,但叶老高总归是她血缘上的外祖父。谢家都已经把叶家人养起来了,好吃好喝的,他们还要闹腾,到底想怎样?她和四弟谢徽之都深感没脸。
宛琴到底是叶高老的亲闺女,又在曹淑卿身边侍候了多年,倒是略微猜到了什么:“你先前说,京城的消息陆续传到了北平城,连街面上都有人在议论曹家的事,那会不会是……我爹他们也听说了,知道曹家平安,便想要……”
谢映芬挑挑眉:“他们想回京城去了?!”这倒是可能的,叶家人毕竟在京城住了多年。
宛琴却苦笑着摇摇头:“只怕不仅如此。他们是奉了曹氏太太之命,护送财物到北平来的。如今曹家无事了,以曹氏太太的性子,多半是不会离开京城,跑到这北平苦寒之地度日的。这边没有她的族人,儿女与她不亲,还有素有仇怨的前夫在,但凡有别的选择,曹氏太太都不会跑来自讨没趣。如此一来,那些运送来的财物就……”
谢映芬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难不成……叶老高一家还想把东西讨回去?!这难道不是曹氏交给亲生儿女的?!她在叶老高离京前,还能吩咐他们,曹家一旦无事,就把财物从亲生儿女手里重新要回来,送回她手中不成?!这也是亲娘呢?!大姐今年就要出嫁了,大哥今年就要相看,不管成不成,今明两年总要成婚的。曹氏这个亲娘,就连这点财物都要讨回,亲生儿女要婚嫁,她就没点儿表示么?!”
宛琴苦笑:“就算要给,也不可能给那么多呀!上回大少爷唤了四少爷、四姑娘你和我过去,让我们照着赵丰年给的清单,清点出从前谢家的旧物,只把太太的东西留下,另行登记造册,然后上了封条。光是这剩下的,也值万把银子呢,其中还有好几套有年头的头面,看着是宫里御制的手艺了,定是往年从宫里赐下来的。这样的好东西,曹氏太太怎么舍得轻易给出去?她也要留着撑场面的!”
谢映芬冷笑,她已经没什么话好说了:“反正我们谢家的东西已经扣下了,连从前曹氏还在谢家时,拿我们谢家的银子打制的首饰,父亲也没跟她计较。我们谢家够厚道的了!倘若曹氏想要拿回她的东西,让她来跟大哥大姐说吧!她要是拉得下这个脸,我们谢家还能小气不成?!若想凭叶老高一个下人就办成这样的事,那是做梦!”0
乞骸骨
谢映芬去见了兄姐们一面,如此这般地说了一大通话。谢显之与谢映慧又特地把赵丰年请过去,打听了一些事。第二天,谢显之就让心腹小厮去通知叶老高一家,同意抽出一个时辰的空闲时间,见他们一面了。
等见了面,谢显之不等叶老高夫妻拍自己的马屁,说许多巴结讨好的话来打铺垫,便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你们一再要求见我,是有什么事么?有话直说,我没多少功夫听你们啰嗦!”
叶老高讪讪地,犹豫着跟妻子对视了一眼,才吞吞吐吐地提到了当初上交到大少爷谢显之与大小姐谢映慧手里的几箱财物,特别点到,这是“太太”曹淑卿命他们送过来隐藏好,预备将来太太到北平生活时所用的。但现在听说曹家已经无事了,所以,他们就想要给太太去信,询问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虽然在北平可以倚靠谢家过活,也不愁吃穿,但叶家人心里还是更喜欢在京城依附曹家做高门奴仆的生活。若能回京城,那当然再好不过。而他们是奉命出的京,若想回去,带出来的财物就不能落下了,否则如何去见主母?叶老高一家在北平城里行动受限,虽然依稀能打听到些京城里曹家的消息,能知道旧主已经安然无恙,但许多细节都不甚了解。他们还以为曹家避过一场大劫后,依然能象从前那边富贵风光呢!能给皇亲国戚做仆从,他们当然看不上北平的高官了。
虽然叶老高说话语气比较委婉,但谢显之还是一听就理解了他的言下之意,忍不住冷笑出声,心里又觉得无比的悲哀。若不是那年他毅然选对了回归父亲的家,没有跟曹家人继续同流合污,只怕如今也会被养成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模样吧?
谢显之也不跟叶老高夫妻啰嗦,直接道:“母亲交托过来的财物,我与妹妹既然答应了要替她保管,那就不会随意交托出去。你们也别拿自己是母亲的下人来说事,即使母亲那儿有身契又如何?曹家今非昔比,倘若你们拿着财物跑了,天下之大,叫人上哪里找去?!没有了财物,又丢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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