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恼怒呢,这原也是他慈父心肠。”
说话间,马路遥家的掀帘子来报信了:“万太太出门了。”
文氏忙示意众孩子们各自散了,不要留在上房里陪她见邻居的亲家。万太太既然是在周家门前出了事之后,就不顾自己还在“生病”的人设,特特跑来寻她说闲话,肯定不会有多少好话的。男孩子们不好听这些闲言碎语,未出阁的女孩儿们也忌讳多听万太太某些言论,还是别留下来的好。
谢慕林兄弟姐妹等人相视一笑,也没谁有兴趣留下来听万太太黑周家人与徐夫人。这双方都是万太太看不顺眼的人物,还不知道她会如何编排人家呢。
众人齐齐告退,迅速从后门溜走了——好避开刚进了二门,正要往上房走过来的客人万太太。文氏倒是打发人去问了谢映容一声。后者压根儿就没离开过耳房,一直待在大金姨娘处,母女俩也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呢,说不定连家门口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只是谢映容未来婆婆来了,文氏肯定要唤一声谢映容,示意这个庶女过来问候一声的。
万太太满面兴奋地落了座,与文氏寒暄两句,打发了过来请安问好的未来庶子媳妇谢映容,就忍不住跟文氏讨论起了方才周家门口发生的大事:“亲家一定想不到,徐夫人到底对周家人说了些什么话,惹得周三爷生气得把她座驾给劈坏了!”
文氏讶然:“难不成亲家知道?”怎么可能呢?!万太太跟周家不睦,平日里少有私交,只怕还不如谢家跟周家接触得多呢。事情才发生了两刻钟不到的时间,就算有小道消息,也还没来得及在这条街上传开呢,万太太是打哪里听说的消息?!
万太太便神秘兮兮地告诉她:“周家这些日子,内斗不息,大房与三房是一路,二房与四房结了盟,两边斗得天昏地暗的,又嚷嚷着要分家,不服周大家的执掌中馈,哪怕周老夫人气得病了,也不肯依。家里的下人也是人心浮动,肯听从周大家使唤的下人,还能闭紧了牙关不往外嚼舌,可那不服她的……还不得拼命往外头传大房与三房的闲话么?!这下人的嘴一旦松开了,想要传什么出去,可就不是周大家的能做得了主的了!”
文氏明白了,万太太这是收买了周家二房或四房的下人,打听到了周家内部的消息?从效率来看,她这法子竟然还挺奏效的。
文氏也不细问,只关心徐夫人到底在周家说了些什么?
万太太冷笑了一声:“我也是头一回见徐夫人这么不知好歹、刻薄寡恩还又蠢又毒的女人!更从没见过比周二太太更糊涂的母亲!他们两家虽说是亲戚,但血脉已隔了两层,算不上多亲近。只不过是燕王府老太妃在世时,愿意关照堂侄孙女徐夫人。周老大人又是老太妃的亲外甥,愿意替姨妈关照一下晚辈罢了。这两位老人庇护了徐夫人这些年,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就算周二太太拎不清,没弄清楚谁欠谁的人情,只当徐夫人是自家攀龙附凤的阶梯,也不至于把自己的亲闺女养成了徐夫人的奴婢一般吧?!从前让周四姑娘给徐夫人做联姻的工具,也就罢了,毕竟周家也想着拿她联姻谋好处呢!可徐夫人如今连让周四姑娘给人做妾……不,连妾都算不上,简直称得上是外室了,周二太太都没当场啐她回去,这也配做个母亲?!”
内情
文氏闻言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不可能吧?什么人能让徐夫人如此纡尊降贵,竟然能让周四姑娘去给他做外室?!徐夫人当初可是打定了主意,要让周四姑娘去给将来过继到燕王府来的嗣子做侧妃的呀!”
就算同样是做妾,世子侧妃与外室,那份量也是截然不同的。
万太太冷笑了一声,讥讽地道:“我刚刚听说时,也不敢相信呢,徐夫人虽然不是什么聪明人,但她若真是蠢货,也活不到今天了。可仔细一打听她盯上的那人,才知道,人家哪里是蠢呀?分明就是精明到了极点!她是瞅着兵权去的,一点儿都不傻。周四姑娘横竖不是她闺女,有什么可心疼的?就算是给人做了外室又如何?不做外室,还能做正妻不成?周四姑娘要是真给那人做了正妻,那人也就废了,对徐夫人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了。所以,只能做外室!这是打着借那人的手收拢兵权,断燕王府后路的主意!”
万太太凑到文氏耳边,说了一个名字。文氏顿时恍然大悟:“竟然是袁小将军!这也太恶毒了些!袁家正与燕王府议亲呢,袁小将军是王爷王妃早就给郡主看好的女婿人选,徐夫人竟然要害人家!”
万太太冷笑道:“当然要害人家了,徐夫人心里还认定自个儿才是燕王府的正统,王爷是后头来的恶人,抢了她家的家产呢,满心满眼都盼着要把这份家产抢回去。却也不想想,她自个儿不过是个妾罢了,正房忠贞节烈殉了夫,她借口要养闺女,才苟活到如今,不知道老实守寡,成天闹得女儿女婿家中不宁,也就算了,如今还把主意打到了兵权上头,好象她自个儿能带兵打仗似的,又没个儿子,做什么白日梦?!”
文氏没有对万太太这番评论做任何回应。有些话真是不好明说的。徐夫人若真认定自个儿才是燕王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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