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实在是腾不出人手来干别的了。给谢映容单独的料子,便已经是奖励她新衣裳的意思。
谢映容不管是否领悟了文氏的好意,接了赏后都是千恩万谢的模样,回去后果然便老老实实地做起了针线,而且在为自己做新衣之前,就先给文氏做了新的抹额与荷包。文氏虽然觉得她做的活计不大合自己的喜好,但还是欢欢喜喜地收下了,又命人给谢映容送了套新的笔墨纸砚去,于是谢映容在做针线之余,又开始抄佛经,说是要为祖母、父亲与嫡母祈福。
十足一个乖巧懂事的好闺女模样。
谢映容忽然的改变令全家上下都吃惊不已。
谢老太太私下跟身边的丫头婆子腹诽:“这丫头又要作什么妖了?居然还懂得做针线孝敬我了?该不会藏着什么坏心吧?!”
谢映慧与谢徽之则私下嘲讽过好几回了,猜想她:“这回又是盯上了哪家的青年才俊?竟然也懂得在太太面前装乖讨好了。”
其他几位兄弟都是斯文人,虽然心里也各有猜测,却不会诉诸于口。
倒是谢映芬私底下来找谢慕林,提醒她不要被三姐姐所惑:“她从前也不是没有装过乖,事后都证明她就是因为看上了哪家的公子,想要拿这种方式去骗人。二姐姐不要上她的当,不管她怎么哄你,你都别让她称心如意!”
谢慕林笑着安抚小妹道:“没事儿。这回她看上的男人是谁,我大概能猜到。其实爹爹本就有意要促成这门姻缘,只是对三妹妹的性情有些犹疑罢了。如今三妹妹知道了爹爹的心事,才会竭尽全力地表现自己的优点,好让爹爹早下决心。她这么有诚意,爹爹也乐意,我又何必枉作小人呢?”
谢映芬吃了一惊,皱了皱眉:“是谁?”
谢慕林往北边指了一指,谢映芬顿时瞪大了双眼:“万家?是那个庶子么?!为什么?!三姐姐从来就没见过他,他也没什么了不得的显赫身份,凭什么叫三姐姐费这样的心机呢?!”
谢慕林笑了笑:“这我就说不清楚了,三妹妹想必有她自己的缘故。我们何必多问呢?她看上的人正好是爹爹看好的女婿人选,而为了促成这桩婚事,三妹妹只会越发表现得乖巧懂事,决不会乱来的。这样大家都能耳根清净,难道不是好事吗?”
决定
谢映容近日确实乖巧懂事了很多。
她既不成天想着要出门跟谁巧遇,也没再想方设法打发身边的丫头出去探听什么消息,就是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忙着做针线和抄佛经,然后拿这些去讨好长辈们,向他们证明自己确实很乖,也长到可以出嫁的年纪了。当然,她也没忘了每日的晨昏定省,而且比谢慕林他们姐妹几个都要有心,早上她赶不及在谢璞上衙门之前到达正屋,晚上就无论多晚都必定要赶来见父亲一面,说上几句讨好的话,方才回自己院中休息。除非谢璞某天晚上加班到了极晚,否则每日总会见到这个女儿一面,存在感比其他儿女都要强上几分。
谢璞都诧异了,私下问文氏:“三丫头这是怎么回事?刚到北平时,她可没这么乖巧谄媚,难不成是近日有求于我么?”
文氏却早就从女儿谢慕林那里知道了内情,苦笑着说:“似乎是听说了你有意许配女儿给万隆的消息。她对万隆有意,因此便……”
谢璞讶然:“她见过万隆?什么时候?!万太太曾经带过那孩子到我们家里来?”
文氏摇头:“见是没见过的,我很肯定。万太太从来只带嫡子到咱们家来,连家里嫡出的姑娘都不许踏进我们家的门,省得家里的男孩子看上了他家的姑娘,不好回绝提亲。容姐儿也没有出过府门,她到了北平后,一直心情不佳,只怕连咱们家后门在哪儿都还没弄清楚呢,更何况是偷溜出去?就算是她的丫头,也没出过府。我心里也有些纳闷,她连万隆人都没见过,怎的就对这门亲事热心起来?真姐儿倒是有个猜测,说是因为万家是侯府的关系。容姐儿心气高,兴许是觉得,只要能嫁进公侯府第,对方是谁都不重要,反正你这么看好的孩子,也不可能是歪瓜劣枣。”
谢璞听得好笑,冷哼了一声:“多冤枉啊!万隆那孩子聪明透顶,居然还有女孩儿不是为了他本人的好处,而是看在他家世的份上想要嫁给他,而偏偏这个家世,却是他心里压根儿就不想要的!”谢璞自个儿都觉得心里不爽,再次认为谢映容这个女儿配不上他看好的青年才俊,真要嫁过去了,太过糟蹋人家。
文氏便劝他道:“你也不必这么埋汰自己的亲闺女。容姐儿是有些糊涂,可她有心表现的话,一样可以做个温婉贴心的好姑娘。万隆未必就不喜欢。况且眼下他这样的处境,想说得一门好亲事,难上加难。只要能让他摆脱困境,便是姑娘的性情不如人意些,又有什么打紧呢?老爷也是同理,若真有心要助万隆一臂之力,那些旁枝末节,就不必太过在意了。家里四个女孩儿,除了容姐儿,也没旁人可以许配出去了,难不成你要驳回二老太太那边的提亲?还是要跟黄家退婚?总不能是拒了萧瑞这门亲事吧?”
谢璞哑然,板着脸生了一会儿闷气,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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