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还年轻,又有大好前程,家世、人品更是样样出众,何必着急呢?仔细看上两三年,也还来得及,眼下到了及冠年纪方才成婚的青年才俊,京里京外都多得很。”
谢映芬听得一呆,下意识地想:到了及冠方才成婚,也太晚了吧?大哥谢显之今年才十七,明年十八成婚刚刚好,要是拖到及冠的年纪再娶妻,那不是还要等两年么?
谢慕林却心下一动,微笑着对马大奶奶道:“我们做妹妹的,自然盼着大哥能娶得贤妻。因为不清楚北平的情况,如今心里也是惴惴的。大奶奶可是乐意给我们大哥做个媒?若是能有一位知根知底的好嫂子进门,我们做妹妹的也能安心些呢!”
谢映芬在旁眨了眨眼,便配合地露出微笑,附和点头,半点没有质疑自家二姐的意思。
马大奶奶抬袖掩口笑了:“谢大公子这等青年才俊,倘若我有幸能做得冰人,那就太有面子了!就怕咱们家殿下会嫌我多事,抢了她的差事去!”
这话已经不算是暗示,而是明示了。谢映芬忽然激动起来,想要问得清楚些:“马大奶奶……”
不等她把话问出口,马大奶奶已经转开了脸,顾左右而言它:“呀,太阳都升起来了呢。今天似乎是个好天气!”
谢映芬眼巴巴地看向谢慕林。谢慕林只是微笑:“我们老太太想必已经好了。我给马大奶奶领路吧?”她已经看到了香桃在门外做手势报信。
于是谢慕林就陪着马大奶奶往金萱堂去了。谢映芬踌躇了一下,也跟了上去。等她们到达金萱堂正房的时候,就发现谢老太太重新拿出了当年做风光老封君时的衣裳首饰,打扮得整整齐齐地,端坐在正位上。身边的丫头婆子也都装扮一新,按照规矩分立两侧。屋里所有的摆设,以及待客用的茶水、点心、果盘、插花、熏香……全都照着当年谢家还未被抄时的规矩来,样样都象模象样的。除了做法、式样略有些过时,与时下流行的作派差别很大外,也足够体面了。
马大奶奶知道谢家人这些年一直住在乡下老家,谢老太太更是深居简出,也不在意这些,客客气气地给谢老太太行礼问好,亲切和气得仿佛是谢家亲戚家的小媳妇。谢老太太昨天才确认了永宁长公主对自己没有杀意,今日再见到长公主的儿媳对自己如此客气,顿时有些受宠若惊,忙满面堆笑地请马大奶奶就座,命人上茶,又照着自己从前招待宗室贵妇时,前儿媳曹淑卿教她如何应酬时的决窍,殷勤地与对方攀谈。
谢老太太毕竟也曾做过十来年的富贵老诰命,只要她不露出本性来,而是照着自己所知道的规矩,装成知礼的贵妇,还是能忽悠住人的。谢慕林一见她这模样,就知道她在装x。但她愿意装x就好,好歹不会在客人面前出丑。至少马大奶奶没露出异样来,还跟她一来一往地谈得挺好。
不过,马大奶奶到谢家来,并不是真的要与谢老太太客套的。待寒暄结束后,她便提起了自己的来意。表面上看来,似乎是在为昨日的宴席,感谢谢家上下人等的配合与帮助,但又莫名其妙地提到了谢显之的婚事身上,含含糊糊地,暗示谢家人别仓促为谢显之定下终身。但谢老太太要试探她是不是有意做媒啥啥的,她又打起了哈哈,拿别的话搪塞过去,没过多久,就起身告辞了。
谢慕林拉着四妹谢映芬,一起把马大奶奶送出了大门。等她们回到金萱堂时,就发现谢老太太仍旧穿着那一身大礼服,顶着满头珠翠,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谢映芬小声问:“老太太,您怎么了?客人已经走了,您要不要换换衣裳?”
谢老太太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又看向谢慕林:“二丫头,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呢?长公主叫她大儿媳妇来咱们家走这一趟,是不是在暗示些什么?她要给你大哥说媳妇么?说谁?长公主好象还有个闺女没嫁人吧?就是跟你大姐交好的那一个?”
谢慕林笑道:“马大奶奶又没有明言,咱们怎么好胡乱猜测?只需要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回头写信给爹爹说一声,让他暂时别给大哥定下亲事就好了。马大奶奶总不会耍咱们,大哥定能娶到个好女子的。”
谢老太太撇了撇嘴,嘟囔道:“世上好女子多了去了,可若真是娶了长公主的闺女来家,这家里岂不是多了个祖宗?这日子还怎么过……”说着说着,还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喜悦
傍晚,除前往小庄的谢谨之以外,谢家兄妹其他人都从外头回了家,才得知了马大奶奶来访的消息。
谢徽之差点儿没跳起来,旋即想通了马大奶奶言行间的暗示,兴奋地看向谢显之:“长公主和驸马是不是看中大哥做小女婿了?!跟大姐交好的那位马小姐一直婚事都不是太顺利,不是么?大哥成天送大姐去马家,长公主和驸马这是看出大哥的好处了?!马大奶奶就是来暗示咱们家的!毕竟父亲和太太都不在家,老太太又不管事,暂时还不能正式议亲,所以先打一声招呼,免得父亲和太太不知道长公主的想法,早早就把大哥的亲事给定下来了!”
谢映慧也十分激动,马大奶奶能到家里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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