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应该再给焦大人添麻烦了。焦闻英本来就是以孤臣的身份得到皇帝器重的,叫皇帝知道他自个儿还有亲近的友人,确实不大好。宋氏的身份跟谢显之一个被至亲算计迫害的可怜少年是不一样的……
当年宋祭酒的门生故交们,如今在朝中的应该有不少吧?虽说三年前听闻大部分人都在外任上,但这两年她跟在宋氏身边学习,也曾见过好几回,那些故交们寄来的信是从京城发出的,想必是有些人已经调回了京城?
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已经算是一种变相的结党了,确实要避讳些呢。当今皇帝可不是什么宽和大度的性子。
谢谨之估计也想到了,兄妹俩对视一眼,便不再提异议了。有他们劝说,谢显之虽然感到有些不安,却也闭了嘴。至于谢映慧姐妹几个?素来是不会对这种事多嘴的。
谢映容的双眼已经看向京城的方向,面上露出无比向往的表情了。
下人们有条不紊地搬运着行李,刘伙计自带了人去招呼船队的船老大与水手们去享用酒菜。宋氏带着一群晚辈进了庄中歇息。谢老太太已经迫不及待地喊着要先进城回家了。
只是没什么人乐意顺从她的意思。就连一直巴结她的宛琴,也在努力劝说她先在庄子里用了午饭再说。大家舟车劳顿,都疲累得很呢,实在很需要歇一歇。
谢老太太嚷了一会儿,见旁人都走得远了,只两个姨娘留下来相陪,还有二孙女谢慕林面露不耐烦地站在路口盯着她看。她忽然也觉得没趣了,把嘴一撇:“得了,歇就歇。我老太婆也累得很呐!”
镇压
吃过午饭后,谢家两房人便兵分两路,二房留在小庄,三房连带谢慕林、谢谨之兄妹俩,则坐着马车带着行李进城去了。
因为想要低调行事,免得在眼下正紧张的京城环境里引来什么麻烦,谢家众人尽可能分坐少一点的马车,所以谢慕林陪着谢老太太坐了一辆车。同车的还有珍珠与香桃两个贴身大丫头。
一路上谢老太太就在碎碎念,指责孙子孙女们不孝顺不听话,无视了她老人家的意见,只知道听宋氏的吩咐行事,简直就是认不清自己的祖宗,云云。谢慕林起初还能忍一忍,只当没听见,后来见她越说越来劲儿了,便忍不住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二祖母她老人家言行受人敬重,多年来又一直对族中晚辈们关爱有加。我们这些做晚辈的投桃报李,自然愿意听从她的教导了。”
谢老太太瞪大了双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的言行就不受人敬重了?!我对你们就没有关爱么?!”
“事实如何,您老人家心里就没点数吗?”谢慕林哂道,“不管二祖母是出于什么原因,决定带着姑姑和表哥表妹住在城外,反正她如今与你不是住在同一屋檐下,你也不必天天见着她了。大家相安无事的,不是挺好吗?你又何必无事生非?难道你觉得,离了谢家角,就能耀武扬威了?可你别忘了,咱们家这回一同出行的人,还是原本住在谢家角的人。没理由离了老家,对你就会变了想法的呀?”
谢老太太噎了一下,气呼呼地说:“反正你们就是不孝!从前有宗房那几个混蛋压着,没人听我的就罢了。如今我们都出来了,外头的人还是认我这个诰命夫人的,凭什么宋氏还要压在我头上?!”
谢慕林嗤笑:“难道你老人家还想去告状,给我们这些孙辈定个不孝的罪名,好毁了我们的名声和前程吗?要去你就只管去,官府的大人们真要审问起来,你可未必占理。倒是这么一来,家丑外扬,别人会怎么说爹爹就很难讲了。好心肠的会同情他摊上个不省心的亲妈,坏心肠的估计就要参他治家无能了吧?
“爹爹本来是满心期待地在北平等着我们去与他团聚的,人都还没见着了,就先听说了你作妖毁了他所有儿女,顺便给他头上泼脏水的消息,心里会怎么想呢?你大概觉得自己有个诰命夫人的头衔就足够了,反正爹爹不可能不给你养老,他和娘内心是否会对你有怨言,是否会真心敬爱你,其实一点儿都不重要,是不是?”
谢老太太被呛住了,一张脸憋得通红,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去告孙子孙女们的话。
谢慕林也懒得再跟她多说。早知道这老太太离了谢家角就有些按压不住想生事了,如今几句话连敲带打的,把人重新压制下去就行。这一路上,同行的人虽多,但估计真正能制得住谢老太太的人没几个。宋氏是一贯不爱与她计较的,除非她真的做得太过分,谢慕林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了。等到了北平,她就把这个老太太扔给自家便宜老爹去应付,再也懒得跟她争闲气了!
如果谢璞应付不来老太太,那可就别怪她这个女儿不客气地嘲笑他了!
马车一路无惊无险地抵达了珍珠桥的谢家大宅。蔡老田夫妻俩带着一众男女仆妇来到门前等候,见到久别多时的主人们,以及随侍在二姑娘身边的女儿香桃,眼圈一下就红了。蔡老田多看了香桃几眼,便迅速上前给谢老太太与谢显之兄弟姐妹等人见礼。
一众人等进了前院正厅里坐下说话。蔡老田家的扯了女儿去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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